一頓酒從中午喝到了下午四點多。
從幾人酒氣熏天的對話中,寶根得知這位魏叔叔退伍後進的單位不能對外多說,倒是這個周叔很簡單,在當地屠宰場工作,還是個副場長。
魏叔叔這回調動本來有好幾個選擇,其中最好的崗位甚至比他之前還能高半級,可他在聽說林靖遠在京城後,二話不說選擇降半級來京城去一個溫吞水的崗位待著。
周秦生則是直接請假過來,一是會會老戰友,二是幫魏序言扛行李。
三人都喝大了,滿嘴胡話,聽得在一邊照顧的陳玉華和柳茹茵笑得直打跌。
醉眼迷離的周秦生指著大雜院的大門口就開始吐槽。
“我說林子,你們家這不才過年麼?怎麼連個對聯都不掛?”
喝成紅臉的林靖遠也不含糊,大著舌頭胡亂解釋。
“我們院裡人多,家家戶戶都、都想往大門上貼一幅,那、那成什麼了?”
喝得一臉醬紫色的儒雅中年人一瞪眼。
“成、成啥了?”
林靖遠一拍大腿壓低了聲音。
“合著把我們院當廟裡的許願池呢?”
魏序言和周秦生兩醉鬼恍然大悟。
“對,不能封建迷信!”
可喝多了的周秦生總覺得不得勁。
“要、要我說,那、那也不能真空著啊!”
“親、兄弟,親戰友!咱們不說二、二話。”
他從自己的行李裡摸一副對聯來有些心疼的塞給了林靖遠。
“去,去!貼上!”
“免得老子後悔。”
林靖遠有點晃,他哆哆嗦嗦的展開對聯。
“這都出了正月了,你還帶著這個?喲,團長的字,你個、個老周,真特麼還是那麼、那麼喜歡臭顯擺!”
魏序言樂嗬嗬的晃著站起來,拖著林靖遠就往大門走。
“咱們趕緊貼上,一會兒他、他準後悔,狗日的,這副對聯他都嘚瑟了一路了!”
從擁軍碗裡抓了把糊糊,兩個酒鬼跌跌撞撞的去了院子大門口。
周秦生一邊掐著自己的胳膊一邊肉疼的不去看,隻一個勁的喝酒,嘴裡還叨叨:“不、不心疼,回頭讓團長再、再寫一幅就是了。”
寶根跟著兩人跑到大門口,正好看到伊白梅在台階下好奇的看著他們。
“噓,彆出聲!”
寶根趁機抓住小姑娘的手嚇唬她。
“他們都喝多了,你要是出聲的話小心被他們抓住灌酒。”
伊白梅才不信他,她又不是三歲小孩。
“不信,那你聞聞我的嘴巴,哈~~~。”
一股淡淡的酒味果然把小姑娘嚇了一跳。
“我就是太靠近才被他們灌的,還不信,來,擁軍,你說。”
跟著出來看熱鬨的林擁軍急忙點頭。
伊白梅這回真是被嚇到了,有點想回家,可惜手被寶根拉住了。
“彆動,免得引起他們的注意。”
“林叔這是在乾嘛?都快3月下了,還貼春聯?”
寶根沒有回答,因為兩個酒鬼手腳很利落,通過搭人梯把上下聯和橫批都貼好了。
他和伊白梅一看上下聯:
雞鳴馬叫聲聲旺,牛壯豬肥處處歌。
再看橫批。
“六畜興旺”!
得,禽滿四合院來了。
伊白梅在看到橫批後就已經憋不住了,小手捂住嘴噗呲噗呲的一個勁漏氣。
但兩酒鬼還得意洋洋,直到另外一個酒鬼也搖搖晃晃的過來看了一眼。
“俺咋覺著不、不太對勁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