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頭的人甕聲甕氣的低喝了一聲。
“我們不是賣糧食的,都彆靠過來!”
黑市上的買家們當即驚疑不定的後退開來,讓出了一條路。
這三人的目的地是巷子的最中間。
三人到了地頭依舊警惕的東張西望,單車遮住一麵,另外兩人遮住一麵,另外一個人把麻袋吃力的搬下來放在中間靠牆角的位置,然後三人蹲在那裡也不知道要乾什麼。
柳茹茵和韓美玲好奇多看了他們幾眼,也被其中一人狠狠的瞪了一下。
靠著這股子凶勁,他們周圍十米內都沒人待著。
領頭的漢子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被麻袋遮住的那個老鼠洞口,壓低嗓子問自己的同伴。
“你小子沒約錯吧?”
“放心,約的就是四點半,對方紙板上寫了,要是超過十分鐘洞那邊沒人,咱們就可以走。”
三人都是附近屠宰場的職工,殺豬師傅帶著自己的兩個徒弟。
雖然京城的肉類供應極其緊張,但他們場裡每天都有需要屠宰的任務,幾乎每天都有從各地送來的牲口供應京城。
屠宰場作為公有企業去年率先改了製,吃起了大鍋飯。
大師傅乾多乾少都拿一樣的工資,剛開始還好,可隨著糧食供應緊張起來,大家對費力氣屠宰牲口的工作也變得懈怠起來。
今兒帶著徒弟來這裡的馬師傅算是場裡的另類,場長還說要給他今年申報場勞模。
因為就馬師傅和他的幾個徒弟最勤快,遇到工作從來不拖延,還樂意幫隔壁幾個組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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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馬師傅不是真熱心,而是他有一門家傳的手藝——每殺一頭豬,他能自己昧下半斤豬肉和好幾根碎豬骨頭,哪怕解放前最精明的東家都發現不了端倪。
雖然場裡的監控很嚴格,甚至還有駐場的乾事和公安,但他們師徒還是想儘辦法弄到手了不少碎豬骨頭。
這些骨頭拿回來好生熬上一熬,是很補的湯水。
偷拿的時候很衝動,可事後怎麼出手卻是個大問題。
風聲露出去,一旦上頭得知,肯定會清查各大屠宰場。
後來馬師傅的一徒弟咬著牙帶著了些骨頭去四處黑市晃蕩,很真被在地安門附近的黑市裡找到了一個渠道。
一個通過老鼠洞伸紙板子交易的家夥。
之前那些骨頭換了過後,馬師傅一幫人緊張了好久,但外頭卻一直風平浪靜。
而這次人家點名要他們手裡的那些已經“過期”的豬骨頭,有多少要多少。
“我聽著就不太對勁,彆是公安下的套?”
另外一個徒弟的手緊緊放在腰間的鉤子刀具上,說話緊張到有些磕絆。
誰會要“過期”的豬骨頭?
可馬師傅已經顧不得這麼許多,糧食,他腦子裡全是這兩個字。
忽然老鼠洞裡傳來一陣響動,幾塊磚頭被抽開,一個廢紙殼做的紙板伸了出來,上頭還綁了隻鉛筆。
“多少斤豬骨頭?”
馬師傅的徒弟急忙輕車熟路的抓起鉛筆寫下幾個字。
“足足一百七十斤,多的算送的。”
說實在的,他也不知道對方要這些已經變得乾巴巴的豬骨頭乾什麼?
大部分還帶著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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