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貿大樓不遠的花壇沿子上。
巡邏再次偏轉方向的楊興民正在和謝欣月坐著聊天。
楊興民很吃驚地看向謝欣月。
“不是,怎麼好好的忽然要調你去東北?”
謝欣月無奈地理了理頭發。
“不是正式調過去,是臨時借調到口岸去。”
“咱們要開始給老大……毛子還債了,需要熟悉這方麵業務、且政z可靠的的人員。”
“上麵決定主要人員從咱們京城抽調。”
“其實不光是我,就連你們院的林叔怕是也要臨時被借調過去。”
楊興民的下巴都快掉下來。
“借調林叔?”
“這是哪跟哪的事兒啊!”
……
從街道回到家裡的林靖遠,此刻頭腦也有些發懵。
“怎麼會想到把你借去東北?”
滿心焦急的陳玉華急忙抓住了他的手。
林靖遠清理了一下腦子和思路,小心的安慰了陳玉華幾句,這才解釋起來。
“剛才在街道辦公室給我做工作的不是咱們街道的領導,是我原來隊伍上的一個老領導。”
“兩家徹底撕破臉之後,幾個口岸的形勢不容樂觀。”
“聽說連機槍和迫擊炮都架了起來……。”
察覺到抓住自己手的陳玉華雙有點抖,他急忙笑了。
“放心,打不起來的。”
“隻不過之前在口岸負責這類事務的人,如今大部分都在接受甄彆,聽說有部分人的這裡林靖遠指了指腦袋)還是沒轉變過來。”
“所以上頭決定從京城抽調一部分人去支援北方的幾個口岸。”
“我呢,雖然不懂幾句俄國話,但有過和老毛子打交道的經曆。”
“而且我還私下接受過指令參與過購買大米的行動,算是半個懂行情的人。”
“還有上次你幫我寫的那個登報文章,就提前埋汰過老毛子的所作所為。”
“業務懂得一半,加上政z過硬,所以老領導就推薦了我。”
“你放心,已經說好了這種事是一個季度一輪換,等上頭組織的培訓班結業就會接替我們的工作,那時我就回來了。”
其實林靖遠還有一點隱瞞了沒對陳玉華說。
他之所以被選中還有一個重要原因。
林靖遠曾經是連隊的軍事骨乾,死人堆裡爬出來的角色。
像他這樣的略微懂行或者與外貿沾邊的,上頭一共選了七八個。
以他這類人的戰鬥素養和嗅覺,老毛子那邊要是真的想乾蠻事,很容易被他們這些老兵提前察覺到。
林靖遠抱著妻子。
“不過不急,我們要統一學習半個月再動身,正式入了夏再過去東北也不算啥,到秋天就回來了。”
陳玉華表麵上被丈夫勸住了,但私下內心裡卻依舊焦躁不安。
都是從舊社會走過來的人,哪裡會不知道如今從上到下的脊梁有多硬?
尤其是自己丈夫這一類人,敢用屍山血海在半島上築起一道血肉國門的群體,都是二話不說隨時隨刻可以拉響炸藥包的主。
“雖然你叔是徹底入夏了再過去,但也不能什麼不準備。”
憂心忡忡的陳玉華在拉著柳茹茵說話。
“咱們京城人雖然明麵上苦,但聽說比外地還是好太多了。”
“我想著咱們能不能出去給你叔淘換點東西放身上防身,我說的主要是吃食。”
“對了,還有全國糧票,一定要換幾張放身上的!”
柳茹茵連連點頭。
“嬸兒,你放心坐著,交給我去辦。”
“我朋友韓美玲知道一個穩妥的淘換地點,不用拋頭露麵,都是私下幾戶乾部人家互相換著。”
“那裡肯定有全國通用的糧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