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三文帶著人回到大隊時,驚疑的發現村口的火把插得很多,但沒有人出來迎接他們。
直到他來到打穀場才發現李同誌已經回來了,正和馬同誌在聊天。
村裡留下的人都在打穀場圍著看熱鬨。
跟著李同誌一起走西北小道的五個民兵正看守著三個人。
具體來說是兩個死人和一個活人。
一個死人身上中了兩發步槍子彈,跟破布娃娃似的,另一個被手槍直接開瓢,而活著的那個腿上中了一發手槍彈,被捆得嚴嚴實實。
腿上那雜亂的包紮手法一看就是大隊老赤腳醫生的手藝。
喬三文一肚子怒火正好沒地方去。
他上前捏起對方的臉,拿著火把一照。
與想象中的凶神惡煞不同,這就是一張毫無特色的臉,就跟他們村裡的人差不多。
他又翻看了一眼對方的手掌。
還是個經常下地的!
李同誌在不動聲色的看著被自己俘虜的家夥,同時也掃視著回來的村民,如果村裡有這個人的同夥,臉色大概率會有些異常。
村口之所以插那麼多火把,是寶根帶著孩子們做的。
他躲在村口的黑暗裡,把所有回來的人都慢慢核對了一遍,除了留守在林子那邊的幾個民兵外,還真被他發現了一個不對勁的人。
這個人寶根認識。
劉翠英,村裡很普通的一個獨居寡婦。
寶根可以肯定之前出村的人裡沒有她,而且小孩們排查過,這個女人家裡點著蠟燭但卻沒有開門。
可她卻跟著救火的隊員們一起回來了!
寶根不動聲色的推了推身邊的鎖柱。
“鎖柱哥,劉寡婦是誰家親戚啊?”
鎖柱有點困,隨口就說。
“還能是誰?就是之前管食堂偷了糧食的牛家兩口子的親戚。”
“他家兒子不是還想著你家稻花姐麼?”
“劉寡婦是他姑父後來娶的,才過門半年他姑父就淹死在了河裡,所以我大爺說那家人晦氣。”
寶根點點頭。
可不就是很晦氣麼,尤其是這個劉寡婦還遇到了他,算是晦氣到家了!
劉寡婦是在她家裡被抓的。
她打死都沒想到自己居然被幾個多事的孩子給盯上了。
村裡孩子們舉報她在家裡根本沒去救火,因為她家一直點著蠟燭,而且孩子們也沒看到她出村。
可她卻為了蹭榮譽,竟然從村子另一頭出門混入了救火回來的隊伍裡。
太無恥了!
可喬三文一聽,頓時就覺得不對勁。
因為他明明記得劉寡婦是跟著他們從火場一起回來的!
本來他還有些猶豫不決,但李同誌卻當即亮出了一個本本,讓他立即抓人!
到了第二天早上,李同誌和幾個民兵押著俘虜、劉寡婦和那具屍體去了公社。
當天的工地勞作也被取消,各大隊民兵全部動員起來設卡排查,尤其是昨晚動向不明和受了傷的人。
“這群殺千刀的!”
林大爺罵罵咧咧的從大隊部回來。
他雖然不是大隊的乾部,卻是喬三文很是倚仗的老軍師。
“咱們公社昨晚被點著的板栗林足有二十多畝!”
“寶根,你告訴下頭兩個小的,最近不要出門!”
林大爺又對著後廚喊。
“茵子,茵子~!”
柳茹茵從後頭探出頭來。
“誒,我在呢,大爺,啥事?”
“你以後出門跟著你稻丫和菜丫姐,可不興一個人到處走。”
他為難的看了一眼陳玉華。
“玉華啊,過幾天路麵通了,我看你還是帶著孩子先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