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老二如今也算是出息了,居然一個人都能出車做任務。
張寶根正在關泰山的解放大卡副駕駛上昏昏欲睡。
關泰山剛剛從師部跑了一趟去皮山運貨的遠途。
回程路過葉城時,被一群武裝“土匪”攔住了去路。
好在匪首是他的老熟人,看在往年的交情上,沒把他給拖走……。
關某人一邊開車一邊嘀咕,滿嘴都是不忿。
“你們裝點彆的東西也就算了,哪裡弄了這麼一車玻璃,弄得我開車都小心翼翼的!”
“自打離開你們連部,我連時速三十都不敢開。”
他又瞟了一眼昏昏欲睡的張寶根。
“我說你們自己弄的玻璃也太醜了吧!”
“裝在我車上這麼招搖過市,我都覺得寒磣喂。”
寶根在副駕駛上翻了個身,給了他一個後腦勺。
“關泰山同誌,這就是你的思想覺悟出了問題。”
“如此樸素無華,符合廣大勞動人民審美的產品怎麼在你這裡就被嫌棄了?”
關泰山索性實話實說。
“行吧,你裝我一車子玻璃,你自己呼呼大睡,我開的提心吊膽,這合適嗎?”
“沿途路上有多少坑,你不是不知道。”
“每過一個坑,我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
“你知道這種感受嗎?”
張寶根翻了個身打了一個哈欠,剛好麵對著他。
“現在知道叫苦了?吃我們連兔子的時候可把胸脯拍了山響!”
回想起在八連吃到的那隻兔子,關泰山情不自禁的又舔了舔嘴角,有些回味無窮。
“你還說我發牢騷?”
“講好了一整隻兔子都是我的!結果最後半隻你給我藏起來了?”
“喲吼,你這是有意見?”
“我不能有意見嗎?!”
“剩下半隻我是準備到了師部再給你拿去送人的,既然如此,到了地頭……我直接把半隻兔子送給宮愛珍?”
“彆啊……,我送!”
關老二之所以這麼嘴碎,其實就是為了得瑟,加上跟寶根好久不見。
在路上小心翼翼的開了五天,他們才遠遠的看到了師部的大門。
哨塔上的哨兵看到開的跟蝸牛一般的卡車,還以為是關泰山的車壞了。
但關泰山載著一車不知從哪裡弄來的醜玻璃的消息飛快傳遍了整個師部。
作為一個基層連隊的連長,雖然是直屬單位,但寶根也不能沒事就往師部跑。
他這回來可不是為了顯擺什麼玻璃不玻璃的。
師部給的紅磚任務已經完成了一大半,他是過來找師部技術部門請教生產中問題的。
什麼問題需要他跑這麼遠來請教呢?
“為啥我們連的這個磚質量這麼好呢?諸位找到原因沒有?”
“眼瞅著那片小煤礦,可沒剩多少煤了啊!”
問的技術部的幾個同誌鼻青臉白,都不想看到他。
京城好幾個院校都沒給出結果,他們能給出什麼結論?
壞銀!
壞銀很聰明的沒有去找師長、政委或者是孫主任去顯擺自己的新玩具。
他直接找到文工團的白團長。
“白姐,我聽梅子說咱們文工團女宿舍的玻璃壞了好幾麵。”
“現在都用報紙子和布蓋著?”
白姐熱情的給他倒了一杯熱茶。
“沒你說的那麼玄乎,咱們用氈子攔著一樣的。”
“那怎麼能一樣呢?對著鏡子化妝,也是咱們文工團為廣大知青群眾服務內容的一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