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雪崩過的山穀裡,忽然再次猛的往下塌陷了一大塊區域。
數百噸下落的冰雪還來不及落地便忽然消失不見。
一個穿著軍大衣的年輕人從下麵利落的爬了出來。
這是寶根途中遭遇的第三次被雪崩淹沒情況。
遇到突發的雪崩想跑幾乎是不可能的,每遇到這個情況他會拿出幾塊巨石來在自己周圍和頭頂搭建一個三角形的防護帶,然後躲入巨石縫隙裡的冰屋裡。
熬到雪崩結束之後,他才收起冰屋、巨石和墜落的冰雪。
將收起來的數百噸冰雪再次放出來,他拖著很是累贅的羊兒繼續前進。
此刻他的前進路線已經發生了一點的改變。
因為路上出的那點事,導致他必須給自己做些掩飾,所以他需要儘快從北邊繞過哨所抵達東邊那邊通道上去。
在常人眼裡,北邊的崇山峻嶺與東邊還隔著大峽穀,不但落差大,而且懸崖峭壁林立,根本無法通行。
一個出現在北邊山區的哈薩克青年牧民,幾乎沒人會把他同繞過東方山區抵達哨所的年輕乾部聯係起來——除非他會飛。
還沒等寶根想好該如何處理這隻哈薩克羊,卻發現這隻羊居然慢慢的不行了。
其實這隻羊在之前的暴風雪裡透支了太多的生命力,在廟裡對寶根的親熱不過是因為寶根身上有小主人的氣息和玉扳指泡水的味道罷了。
那時寶根的注意力都在那些撤退的特務身上,沒有注意到羊兒越來越虛弱的情況。
在距離東方山道還有十多裡路的時候,羊兒終於徹底閉上了眼睛。
玉扳指泡水畢竟不是神藥。
有些遺憾的將羊塞進空間,張寶根整理了下心情,又看了一眼手表。
距離他和方紅軍約定的時間差不多還有小半天,葉城牧場的騎兵應該是昨晚下山到的縣城,而如今應該正在來這裡的路上。
距離騎兵隊伍進入山區最後一個補給點大概還需要五個多小時左右。
他的目的是趕在騎兵隊伍在補給點與師部進行最後一次聯絡前攔下他們即可。
他準備休息小半天後再前往哨所,畢竟他會說自己走的是東邊的山路,過四個小時再到哨所也不過是略快了一點點。
“咦?好東西啊!”
休息充分後收起冰屋,這才走了幾百米遠,剛剛準備越過一個懸崖回到東邊山路上的張寶根,忽然在頭頂路邊的山崖上發現了幾朵冰肌玉骨的花朵。
雪蓮!
具體來說是天山雪蓮。
在高山遇到這個東西,他當然不會放過。
對於旁人來說凶險萬分的數十丈懸崖,對於他來說隻需要在空間裡尋找一塊高度合適的巨石就ok。
等到了這幾朵雪蓮的跟前,寶根再次驚喜的瞪大了眼睛。
大概是因為這裡遠離雪區主路、亙古無人來過的原因,這片冰崖上的雪蓮個頭極大,基本直徑都在40厘米以上,與賽買提大爺吹牛中的五百年雪蓮形象極其吻合。
本地人說過采雪蓮是個技術活,但對於張寶根來說還不如將這一片二十平方左右的小小冰崖都給直接收走。
戴著墨鏡的哨兵忽然拉響了手裡的槍栓,他大聲對著塔台下方喊起來。
因為他剛剛發現一個小黑點正從東邊被積雪掩埋的山路“雪丘”上連滾帶爬的滑下來。
大概率是外頭派來的“援兵”。
哨所的排長認識張寶根,他在師部聽過張寶根的報告會。
排長熱情的讓人安排張寶根吃喝休息,他抱著張寶根冒險送來的電台配件直奔電報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