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稱叫做肖恩的外國男人很健談,尤其是聊起國外的種種繁華和趣事之際,往往是妙語連珠、各類事例信手拈來。
而坐在他麵前的張寶根,則仿佛是一個鄉下剛入城的土包子,恰到好處的給與了一疊聲的驚呼和感歎。
肖恩覺得自己今天八成能有所收獲,畢竟兔子派來的菜鳥起碼也有六千美刀的額度。
而以美刀在這個年代的購買力,那還真是一大筆錢,夠他在國際酒店再次逍遙快樂一個月了。
“所以直到現在我還在日日懷念著巴黎的風色,真是太讓人流連忘返了。”
一陣詠歎調似的情緒表達過後,肖恩似乎把兩人之間的距離從初次見麵的陌生人提升了一見如故的程度。
語氣裡帶上了一絲關心和憐憫,他繼續著他的表演。
“我年輕的朋友,讓你見笑了,今天的我情緒有些失控,可能是見到你就想到了我年輕的時候。”
肖恩似乎有些猶豫,又仿佛經過了些許掙紮,最後才“坦誠”的看向張寶根。
“用你們的話來說,我們之間的緣分很奇妙,那麼這樣吧,我年輕的朋友,你既然是第一次出來工作,我也許能幫上你一點小忙。”
他還俏皮的豎起一根手指。
“喂,朋友,千萬記得不要告訴彆人,我不想讓其他人知道我今天居然因為你而破例了。”
這話把坐在他對麵的年輕東方人給感動得不要不要。
張寶根一臉的感激涕零和不好意思,心裡足足信了對方八九分——哦,寶根心裡的信任評分向來都是百分製的。
菜鳥帶著忐忑和慶幸,跟著好心的肖恩來到酒吧吧台最陰暗的角落裡。
肖恩一邊和張寶根低聲笑著聊天,一邊對著某個酒保打出一連串隱晦的手勢。
酒保先看了張寶根一眼,明顯有點遲疑——他不是很想在這裡惹北方來的人。
但肖恩顯然很清楚對方的想法,他又隱晦的比了個手勢,酒保眼中的光芒一閃,微微咬牙轉身進了裡間。
“親愛的陸,正如你所見,”肖恩在儘職扮演著一個熱心引導者的角色,“我們在這裡交易是不能直接帶東西進來的,而是要把貨臨時交給酒保們保管,當然他們會從中抽取不菲的傭金。”
說到這裡,他話風一轉。
“不過你放心,這次交易的傭金我出了!不過下次再來,你就是個老鳥了,傭金的問題你得自己和人家談。”
張寶根還能說什麼,隻能繼續加強自己的感激情緒表達。
酒保拿來了一個不大的手提箱,看著有點科幻感,明顯是用來裝高大上貨品的必備。
肖恩滿是唏噓的撫摸了一下這個黑色的金屬手提箱。
“要不是我今天自己的心情出了問題,陸,我不會讓你知道這個東西的。”
“這可是粑統嚴格管控到了極致的東西,就連那個羅馬裡亞人纏了我很久,我都沒敢出手。”
“可能是我在東方待的時間太長了,我現在也有些相信命運的奇跡,緣分果然是妙不可言,而它,就是屬於你的奇跡。”
酒保無語的低下頭,忍住了差點翻白眼的衝動。
張寶根好奇的也摸了把箱子。
“裡頭是什麼?”
箱子被肖恩打開,露出了幾個漂亮的小鋼瓶。
張寶根的瞳孔瞬間收縮——特麼這玩意的造型太像後世電影裡的病毒炸彈!
“是不是看出什麼來了?”
肖恩又歎息了一聲,演技讓很多後世的小鮮肉望塵莫及。
“高純度的......p?o?,工業上的明珠,電子級彆的磷!你要知道粑統特工會因此追殺我一輩子的。”
酒保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但接著又若無其事的繼續擦自己的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