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時間裡,墨瑟勤勤懇懇的化身碼農。
白天在賽博空間狠狠薅荒阪服務器羊毛寫程序,跑數據,搞測試。
下了班就繼續狠狠薅荒阪教育軟件的羊毛,學各種各樣的技術。
起初,其他的小黑客還有些不安。
但隨著墨瑟每次進入賽博空間就往地上一躺,然後就開始肆無忌憚的寫程序搞研究。
其他的小黑客們也終於放下了心來,開始有樣學樣的研究起了黑客技術。
在擁有大型服務器的支持下進行深潛,絕對是黑客們夢寐以求的,可以快速提高黑客技術的美妙時間。
在算力的支持下,以往冥思苦想測試很久才能搞出來的程序可以以極快的速度成型、測試,並且還不用擔心自己腦袋過熱。
而且還有墨瑟在身邊——也正是在這段時間裡,這群小黑客才終於明白墨瑟的天賦到底有多強。
他們百思不得其解的難點,對於墨瑟來說就是看上一眼的事,辛辛苦苦寫出來的程序,墨瑟隨手就能指出五六個可以優化的點。
不懂的、空缺的技術,都可以向墨瑟提問,即便有些東西墨瑟沒有學到,也可以觸類旁通的找到解決方式。
自進入這地下設施開始挖礦後,就幾乎沒有什麼技術進步的小黑客們,久違的感受到了當初在荒阪學院裡學習時的感覺。
原本讓人不安的流竄AI,也好像全都消失不見了一樣。
就連那些遊蕩在舊網的危險的紅色程序,也似乎有意的避開墨瑟,就算有些沒有智慧的危險程序飄過來,也會變成墨瑟的標靶。
他甚至偶爾會主動去找一些遊蕩在舊網的數據做測試,按照他的說法,是測試一些病毒魔偶的攻擊。
有時,是在試圖提取某些代碼特征,嘗試偽造舊網的程序——這是為了以後必要時刻,能用偽裝的舊網AI誘導黑牆發起毀滅性的打擊。
甚至還偶爾乾一乾老本行,也就是提取舊網散落的數據,俗稱賽博考古挖礦。
彆說,舊網裡的好東西還真不少,很多舊網中被遺留的數據,都是當初各大公司儲存的各種寶貝。
比如武器設計圖,某些AI設計的代碼,甚至是一些寫著公司機密的文字。
這些武器技術圖紙有的甚至不比現在的科技要差!
也怪不得荒阪會搞出這什麼‘星辰計劃’,讓人進去挖掘數據,還真是有利可圖。
就是在墨瑟看來,用普通黑客做這種事的風險和收入完全不成正比就是了。
但他不同,有巴特莫斯給他的小貓在,稍微有點腦子的流竄AI聞著味就跑了,沒有腦子的AI過來...
你彆說,墨瑟現在膽子大了,還真遇到一個,試試看自己的‘死亡之願’麵對一個成熟的AI到底殺傷力有多大。
儘管它是對防禦性AI特攻的AI,但墨瑟在仔細研究了一下就明白了這玩意的性質。
哪有什麼防禦性AI進攻性AI的區彆,AI就是AI。
能殺防火牆性質的AI,就能殺其他類型的AI,區彆隻在於效率和速度。
就像是攻城用的導彈,打移動靶可能不如打固定靶那麼有效精準,但打中了該死就還是一樣死,而且指不定有效殺傷更大呢。
流竄AI真正可怕的地方還是在於它們打不過就能跑,AI的逃跑速度那可真是遠超人類想象。
越是研究AI,墨瑟就越是感覺到了人類在某些方麵的局限性,即便借助大型服務器,人腦能在單位時間做出的有效操作也是有限的。
而AI不同,AI的計算速度隻取決於算力。
也就是說假如人類在算力的支持下,在賽博空間加速思維,能在一秒內做出一百次判斷和操作的話。
那同樣的算力支持下,AI能做出的判斷和操作就是一千次,一萬次,甚至十萬百萬次。
這是人腦的局限性,除非徹底拋棄大腦,用完全的數據來支撐自己的思維,徹底用算力取代人腦進行計算——這也是巴特莫斯幾人如今的情況。
否則,AI在網絡上麵對人類,還是優勢太大了。
唯一能夠殺滅他們的,隻有同樣具有AI性質的程序。
而也就在墨瑟辛辛苦苦薅羊毛,努力學習的時候。
同樣位於設施中,起初豪言壯語開啟‘星辰計劃’第二階段的新任總監田野繪奈的臉色卻變得有些不大好看了。
.....
“為什麼?”
此刻的田野繪奈站在網絡技術組和監控小隊的身後,表情有些煩躁的皺緊了眉頭:
“不是說之前被AI襲擊的頻率越來越快?
怎麼現在專門尋找AI,甚至長時間在舊網同一個IP地址停留,反倒沒有AI出現了?”
“這...可能和守護者布置的ICE有關?”
有技術人員揣測道:
“那些流竄AI很多都具備高智能性,在發現了我們的黑客身上的守護者ICE後,可能會認為這是一個陷阱,所以還在觀望。”
“所以,我們為他們布置的ICE,專門拿來的守護者子程序服務器,反倒成為了我們的阻礙?”
田野繪奈眉頭緊鎖。
技術組長搖搖頭,說道:
“您可能不太了解AI,一般來說,會主動襲擊人類黑客的遊蕩AI,都是被巴特莫斯當初腐化的最嚴重的那一批AI。
它們的核心邏輯不會允許它們放棄攻擊目標,那些AI麵對再難纏的對手,也隻會思考怎麼捕殺目標,而不會考慮退縮。
甚至某種意義上,我們布置的荒阪公司的ICE,反而是那群AI最喜歡攻擊的大型目標。
所以...
我更傾向於,之前襲擊了黑客,造成服務器衝擊的,極有可能真的是奧特坎寧安,至於那個男性AI...
我們希望他是巴特莫斯。
但自從第四次公司戰爭結束,這麼多年來,網絡上就從未有過有關於他的目擊記錄證明存在。
所以我們更傾向於那是一個未知的,奧特在舊網所創造或奴役的舊網AI。”
“...我隻要結果,到底要怎麼把那群AI釣出來?
就算沒有奧特,起碼也要有能拿得出手彙報上去的結果!
即便隻是捕捉了隨便什麼遊蕩AI,我也可以回去交差。”
田野繪奈話音落下,技術組長麵露難色。
他最終隻能小心翼翼的回答著:
“不如,我們繼續執行第一階段的任務...
或許挖掘數據的動作,會引起那些遊蕩AI的反應?
挖掘出的數據,也能作為項目成果,萬一挖到重要資料,也算是功勞。”
“那個叫墨瑟的孩子呢?”
田野繪奈冷聲道:“這麼長時間的監控,你們到底有沒有發現他當初和AI接觸,到底被AI留下了什麼?”
“真的非常抱歉!我們也隻是推測他可能接收了某些意識,但那AI到底通過我們的服務器傳輸了什麼,傳輸到了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