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琦薇瞪大了雙眼。
而後,她便看見了如恐怖片中的一幕。
整個黑性偶店的燈光開始閃爍著,如同接觸不良一般,與此同時,店鋪內的保安開始像是在合唱一樣同時在四處發出慘叫。
“啊!!啊啊啊!”
到處都傳來了慘叫聲,電火花迸裂著,與一聲聲慘叫交互輝映著。
“有黑客!黑客!斷網!不要和服務器連接...啊啊啊啊!”
有人發出警覺的大喊聲,可墨瑟已經徹底竄取了服務器的權限,此刻,所有連接在服務器子網絡的人,都成為了他魔偶病毒程序的攻擊目標。
除了琦薇和其他可憐的性偶,就連那些或許‘無辜’的客人,也在墨瑟的攻擊目標之內。
因為這裡的所有性偶都是被買來的,墨瑟可憐琦薇,當然也會可憐其他可憐的姑娘。
她們有的是被人販子賣來的,有的則是被自己的父母,或者親戚朋友——她們隻是店裡買來,被這裡的黑幫視作賺錢機器的一坨坨爛肉。
“救救我...救救我...”
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從走廊一側伸出手來,而下一刻,他的義體手臂就抽搐著無法再動。
墨瑟冰冷而又飽含殺意的聲音從琦薇的耳邊響起。
“眼熟嗎?你的老板...我特意留下了他,去吧,這是屬於你的,不過動作要快一點...
有人在死前報警了,網監和NCPD可能很快就會來,放心,不會牽扯到你。
愉快的複仇吧。”
墨瑟的聲音消失不見。
隻剩下那個穿著西裝的男人,他瞪大了雙眼,無論如何也無法讓自己的身體聽從自己的指揮。
琦薇的呼吸無比沉重,她顫抖的走向前去,低下頭,俯視著這個往日裡高高在上,對性偶非打即罵,生殺予奪的男人。
“救...我...琦薇...幫我...關...關機...”
他的喉嚨間發出了模糊不清的呼救聲。
琦薇的呼吸愈發粗厚,就像是一隻即將發出咆哮的雌豹,但最終,她隻是眼神冰冷的,伸出了手。
她從男人的腰間取走了他的配槍,而後對準了他的腦袋——砸!
琦薇沒有選擇扣動扳機,而是一次又一次的用槍柄狠狠地砸擊著他的腦袋,一次,兩次...十次,十五次!
直到男人的腦袋被砸成血肉模糊的爛肉,她才大口喘息著,雙眼不知從何時開始早已蓄滿了淚水,讓她的視野變得有些模糊。
她的手顫抖著,又對準男人的屍體連續扣動了幾次扳機,而後便立刻跌跌撞撞的向性偶店外狂奔而去。
此刻,黑性偶店仿佛已經變成了人間煉獄——琦薇看得到,她是黑客,可以通過義眼看的清網絡中的信號。
此刻,這網絡中湧動的數據如潮汐般凶猛,無形的巨浪正在服務器的算力支持下,向著每一個連接著子網的人奔騰而去。
連接著網絡的電燈被過載的電量炸裂,霓虹燈閃爍了幾下就失去了光澤,而琦薇隻是心無旁騖的跑著。
她一邊奔跑,一邊拿出了自己脖子上的性偶芯片,而後將那象征著束縛與監控的芯片用力扔到麵前,路過時狠狠踩碎。
她衝到了往日被緊鎖著不被允許性偶通過的自動門邊。
那自動門早已被強製打開,此時,店鋪外昏暗的小巷裡,燈光依舊。
琦薇的大腦隱約一片空白,她感覺自己像是想了很多,又像是什麼都沒有想,隻是奔跑,久違的奔跑。
身後的性偶店不多時就著起了大火,這是墨瑟將服務器和店內所有的電器都啟動了過載,導致機房開始燃燒。
小巷的臭味在逐漸遠離,當她回過神來,自己已經跑到了一條有些陌生的街道邊。
此刻她大口喘著粗氣,茫然的回頭看去。
那黑性偶店已經早早就消失在了她的視野之中。
隻有稀疏的車流穿梭在身邊的街道上,一些行人古怪而又警惕的打量著這位打扮的花枝招展,卻連鞋子都隻穿了一隻,卻手裡緊攥著一把手槍的女孩。
琦薇的手微微顫抖著,用微弱的聲音試探性的說著:“A?”
“我在。”
墨瑟的聲音依舊平靜。
“我...我接下來要去哪?”
琦薇放眼四顧,十二月的晚風讓她下意識的抱緊了自己的胳膊。
“有錢嗎?”墨瑟先問。
“我...我沒有銀行賬戶,他們都是給我現金的,該死,我,我忘了拿錢。”
琦薇說著,此刻醒悟過來,才開始後悔——她竟然忘了從店裡拿錢!
哪怕是把那經理的個人芯片拔出來,從虛擬錢包裡拿點錢也好啊。
“沒拿就算了,NCPD已經過去了,我動靜鬨得有點大。”
墨瑟想了想,給她提了個建議:“我認識一個朋友,她是個好人...給你暫住幾天應該問題不大。
你就先找個地方等著吧,我讓她開車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