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說話,說不定那就是個推銷的,掛了吧,彆理會。”
方逾神情略微無助的看向陸鈺珩。
陸鈺珩彎下腰拿起手機,說:“抱歉,我打錯電話了。”
他不可能說自己是方逾的好友,兩位老人的兒子死了三年,說不定現在正是慢慢走出悲痛的時候,他要是這麼一說。
就相當於給老人一個重擊,讓他們的腦袋回想起最悲痛的時候,說不定還會刺激出什麼病出來。
電話那頭說道:“哦哦,原來是這樣……。”
電話掛斷,方逾沉默的坐在地上,垂下眸子。
過了大概五分鐘才說道:“我原本沒想過要打電話給他們的,我隻是把那串忘不了的電話號碼打出來。”
“我爸媽手頭裡是做生意的,從小到大,我的生活可以說得上是優越,他們隻有我一個孩子。”
“對我很好,很是寵愛,把所有的精力都會花費在我身上,爸爸愛釣魚,但是也會控製。”
“媽媽喜歡做生意,也會因為我生病的時候從外麵趕過來。”
方逾將腿收回來一點,抱著小腿,腦袋枕在膝蓋上,麵露憂傷,“在小的時候,我常常能看到許多的鬼,常常半夜被嚇得哭出來。”
“後來父母才知道原來是我的天眼開了,才能看到那些鬼,他們為我求了一張符,才讓我平安長大。”
陸鈺珩坐在他旁邊,把他抱在懷裡,讓他的腦袋枕在自己的大腿上,手掌一下又一下的輕輕的撫摸著他柔順的頭發。
沒有說話,而是認真的傾聽。
方逾本來就是想把所有的心裡話說出來的,說著說著,他就語無倫次,那裡說一點,這裡說一點,根本沒有連貫。
但是,陸鈺珩通過他的話,東拚西湊的也能夠以旁觀者的身份窺探到他從小到大的生活。
方逾也不知道自己都說了什麼,反正後來他就像是人類一樣睡著了,周圍圍繞的氣息讓他心安,也忍不住貪戀。
晚上的客人沒有到來,方逾翻了個身,有些疑惑的問,“陸鈺珩,你的朋友不來了嗎?”
陸鈺珩大手把他的腦袋摁在懷裡,“方逾,大半夜的,你怎麼又想起這件事情了?”
很鬨騰,真的,要不是顧忌兩人認識的時間比較短,他都想把人教育一頓,這樣應該就能睡個好覺了。
方逾很誠實的說:“我隻是想提醒你,你那個朋友不守時,一看就是個品性不好的人,你還是不要和他交朋友。”
你隻需要和我交朋友就好了。
方逾腦海裡不知道為何突然出現了這句話。
心中也還是因為男人的朋友沒有到來,覺得有點竊喜,就好像我們隻有彼此一樣。
陸鈺珩:“嗯,我知道,他不是個好人,隻有你是個好人。”
方逾腦袋枕在他寬厚又結實的胸膛上,整個身體就像章魚一樣纏著他,一聽就知道這人困得正在敷衍他。
但是他大人有大量不跟他計較,眼眸一彎,“你知道就好。”
……
要回學校,方逾並不想進那個戒指。
陸鈺珩說:“你身體很弱,不能被太陽照到。”
你當自己是死了幾百年的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