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酒的時候,王璐瑤表示自己不能喝酒,且開著車,隻能請鐘偉民代表了。覃輝一聽就嬉皮笑臉地說道:“這麼大的老板不能喝酒怎麼可能啊?在我們中江做生意不喝酒那可不行啊。”王璐瑤說自己喝酒過敏,確實不能喝,肖玉成流裡流氣地接話道:“王總,你是哪裡過敏啊,是臉上、脖子還是胸口啊?”王璐瑤哪受過這個氣啊,但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隻好應付著說:“肖總說笑了,過敏主要還是心理畏懼!”見秦輝白了自己一眼,肖玉成趕緊把嘴閉上不敢吱聲。覃輝是個老江湖,他從王璐瑤的話裡聽出來了潛在的意思,知道肖玉成這種水平根本就不是一個等量級的,這才拿眼神製止了他的丟人現眼。王璐瑤的意思很明白:我是害怕跟你們這種人喝酒,才過敏的。
鐘偉民見肖玉成如此輕浮,差點就現場發飆了。好歹他也是江州響當當的上市公司老總啊,今年50歲的他也是跟著董事長一路摸爬滾打才將瀚海發成到了如今的規模。王璐瑤能和瀚海聯合投標,那也是在廣告傳媒領域相當優秀的企業家,並且還有著不俗的身世。這次項目被卡脖子也是因為自己疏忽大意導致踩坑了,宏坤投資這些天的傲慢無禮和蓄意拖延已經讓他感到非常憤怒和厭煩。定個飯店竟然刻意選擇“江湖魚莊”,內含的深意他自然是心如明鏡:不就是要告誡自己,你宏坤投資是中江這個江湖的坐莊人嘛!這些小兒科的伎倆他本不想去在意,畢竟還要談正事兒,可現在對方是正事一句不談,居然還耍起了流氓那一套,怎能不叫人憤慨!覃輝也是看到鐘偉民對肖玉成怒目而視,這才製止了肖玉成這個蠢貨的進一步壞事兒。
覃輝打著哈哈說道:“王總既然不喝酒,那也不好勉強,我們還是要尊重女性嘛,尤其是漂亮的女性!那鐘總,今晚就讓我們一醉方休,還是那句話,酒喝順了,事兒也就順了!我這個人喜歡交朋友,喝好了管理費一分不收也不是沒有可能!”
鐘偉民當然不信對方的鬼話,但如果自己也不喝,那就直接冷場了,估計連談判的機會也會失去。想到這裡他便順坡下驢地說道:“覃總既然是個爽快人,那老鐘我也不繞彎子了,我平時最多能喝6、7兩,今天我也努把力,衝個1瓶表示誠意。”說罷直接拿了一瓶白酒放到自己麵前。這實際上是一種極智慧的做法:一桌生人,擺明了要灌自己一個人的,車輪戰一打起來,酒量再好也怕群毆啊,倒不如搶個機會先定量,我喝一斤,你們要是想灌我那也得等量才行。即便你們耍賴,幾個人加起來喝多少,我也可以拉出你們的平均數來應對。見他直接抱走一瓶自己倒了起來,覃輝也是暗暗佩服對方的老道!不由得又拿憤恨的眼神瞪了肖玉成半天,心裡在罵道:你個蠢貨,就他媽知道玩女人,你他娘的早點給姓鐘的把酒倒上不就沒這事兒嘛,豬隊友!這種商務活動居然隻顧自己在那跟姘頭調情,真他媽的是灘爛泥!
當宏坤投資的四人兩瓶酒倒完的時候,鐘偉民也倒出半斤以上了,瓶子裡頂多剩4兩,見群毆計劃失敗,覃輝一邊安排再開一瓶,一邊對著鐘偉民豎起大拇指,表現得十分豪爽地樣子說道:“鐘總、王總,這次找我的目的,我也很清楚。現在的工程不好乾,特彆是外地的項目,征拆、材料進場和物資供應、看管等等都是些麻煩事。我一個朋友前兩年在你們江州做了也個項目,當地老百姓天天偷材料,物料車灑一點灰都會被他們攔下索賠,20多億的工程工期拖了一年多,甲方罰款,加上天天打發當地村民和搗亂分子,最後愣是做賠了!”
“是的,聽說他們老板還被人綁在樹上扒光了衣服用鞭子抽了一天一夜呢!”豬隊友肖玉成又來畫蛇添足了!覃輝又瞪了他一眼,一擺手說道:“那他媽是瞎傳的,你們這些人呐,說話都不過腦子,人家說什麼都信!快點開你的酒!”
覃輝本想開啟談判的前奏,以朋友的遭遇做鋪墊,引發對方的共情和權衡,被肖玉成這一攪和倒變成恐嚇意味更重了。果然,鐘偉民直接跳過了自己精心設計的開胃菜,直接問肖玉成:“那個老板被打殘了沒有?有沒有報警?是哪家公司的老板,叫啥名字?在江州竟有這等惡劣之事。我是省人大代表,可以幫你朋友討回公道!”肖玉成本就是胡謅瞎編的,被鐘偉民這連環炮似的問題直接問懵了,哪裡還搭得上話啊!情急之下又烏龍了一句話:“這個,這個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那個老板是我們覃董事長的朋友。”他腦子裡想的是這個話題是覃輝談起來的,覃輝確實說是他一個朋友。自己水平不夠編不下去了隻好把球回傳給老板。
覃輝見鐘偉民看向自己,心裡有一萬隻草泥馬在奔騰。隻得訕訕地說:“我那朋友後來也得到賠償了,最後算算也沒虧,也就不想再折騰了。謝謝鐘總好意!”鐘偉民一聽就想笑,故作豪爽地說:“覃總,以後在江州再遇到這種事,儘管開口。現在是法治社會,靠那種打打殺殺的早晚會被政府收拾的。另外,在江州政法係統,我們王總說話絕對好使!”王璐瑤笑了笑,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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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輝心裡那個恨呐,要是沒有外人,估計早就幾腳踹倒肖玉成這個傻缺了。跟鐘偉民碰了一杯酒後,他穩了穩神繼續說道:“鐘總、王總,咱們言歸正傳,對於15的管理費你們是怎麼考慮的?我聽肖總說你們找了他好幾次,想適當下調比例是吧?”接連講錯話的肖玉成怕自己再說錯惹老板生氣,這次乾脆直接把頭轉到身邊的女人那邊去了,好好一個配合又打了個啞炮!沉默了半分鐘,鐘偉民慢悠悠地接話道:“覃總,不是適當,而是要大幅下調。你也知道,15實際上就是我們的毛利率,現在的工程利潤下滑得很厲害,要不你那位朋友也不至於被人偷點東西就賠錢,是吧?我們的想法是,你們能開保函是能為我們節省一些財務成本,我們可以支付1個點的茶水費,另外轉包的管理費我們按行規再支付2個點,這樣共3,至於平時的業務費用,我們也可以在施工期間每月再拿30萬元,20個月的工期差不多600萬,我想這吃吃喝喝一個月30萬應該花不掉吧?哈哈哈!”
覃輝一聽,加上費用補貼才3.7左右,於是嗬嗬笑道:“鐘總啊,你這一手價還得讓我都無語了。從15一下子乾到3.7,不得不讓人懷疑你們的合作誠意啊!這樣吧,我提兩個方案供你們選擇:一是管理費12;二是不收管理費,砂石、水泥、鋼材和綠植由我們按中標價下浮2承包供應,滾動結款。你們商量一下給我個答複。”
鐘偉民和王璐瑤對視一眼,見她麵無表情,於是回應道:“這樣吧,覃總,我們也有兩個方案想說給你聽一下:一是管理費最多再加1個點,總的費用不高於4.7;第二個方案就是不麻煩你們了,我們自己打保證金。”
“哈哈哈哈,鐘總不要這麼急著答複,明天是交保證金或保函的最後期限,再好好考慮一下。我酒喝得有點多,要先去醒下酒,肖總替我好好陪陪兩位老板哈。”說著站起身摟著身旁那個女子就往樓梯走去,邊走邊狠狠地在女子扭動的屁股上抓了一把,引得女子一陣浪叫!
鐘偉民見狀,趕緊起身說道:“覃總,那我們也先撤了,回去跟老板彙報好後再答複你吧。”說著便和王璐瑤一道也往樓梯走去,隻見覃輝頭也沒回地伸手在頭頂搖了搖徑自下樓了。而樓梯口則被從一層上來的兩個男子把守著不讓通行!
鐘偉民見狀也是心頭一緊,趕緊摸出手機準備給公司打電話,可打了幾次都無法撥出,仔細一看才發現這裡竟然沒有一點信號,王璐瑤一看自己的手機,也是沒有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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