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巴掌可不是落在話眠臉上的。
在碧喜未收起笑之前,話眠忽然抬手,快如閃電,搶先一步,“啪”地一聲脆響,已反手扇在碧喜那翹得老高的下巴上。
“一。”
碧喜被這巴掌抽得踉蹌後退,腳跟踩空,直接跌坐在地,耳邊嗡嗡作響,半張臉瞬間腫得老高。
話眠甩甩手,笑得溫文爾雅:
“算輕的還是算重的?哦,對,我才打了一下,還差十九。”
原本轉過身的蘇荷,聽見身後這響聲,立馬回過身來看。
就見碧喜被打的跌坐在了地上,臉腫的老高。
蘇荷的眉心狠狠一跳,她回身看向話眠,眸底那點一直壓著的戾氣終於破繭而出。
“好!好的很!”
蘇荷緩緩開口,每個字都像從齒縫裡磨出來的,“我執掌風家後宅十餘年,你是第一個敢當我的麵打我的人。”
“打狗也要看主人。”她俯身,親自扶起碧喜,指尖卻掐得丫鬟臂肉生疼,“你既動了手,就該知道後果。”
話眠甩了甩手腕,笑得雲淡風輕:
“風夫人莫氣,我不過按風府規矩辦事,不敬主母者,掌嘴二十。方才碧喜姑娘口出惡言,對客不敬,我替夫人先行懲戒,省得您親自動手,傳出去再叫人說您縱容身邊丫鬟,欺辱客人。”
話眠微一傾身,這會倒是有禮數了,可話卻帶鋒,“還剩十九下,夫人要繼續麼?”
“你!”蘇荷氣笑了,“你算哪門子客人?”
“我?”話眠聳聳肩,“我呀,是來替風老爺捉妖的。”
“你?”蘇荷胸口起伏,上下打量著話眠,明顯對話眠說的話帶有懷疑。
“你若真是老爺請來的捉妖師,我為何不知?”
碧喜捂著臉,怒視著話眠,插嘴道:
“夫人,您彆聽她瞎說,捉妖師哪有她這樣的,她分明就是...”
“啪!”
碧喜話沒說完,一顆石子便打在了她腿上,她右腿一痛,猝不及防的跪了下去。
“你是什麼東西?”風洛忽然從暗影裡踱出,指尖還掂著一粒剩餘的石子,聲音涼的讓話眠覺得,他下一刻就要殺人。
“你家主子說話,有你插嘴的份?”
碧喜跪得膝蓋生疼,猛一回頭,正見風洛一步步朝幾人走了過來,眸色沉得看不見底。
她張了張口,卻被那氣勢壓得半個字也吐不出。
“你又是何人?”
蘇荷也聞聲看向風洛。
視線落在風洛臉上時,起初,她隻是淡淡一瞥,可很快,她的視線就再也挪不開了。
那雙眼睛,太像了!
蘇荷搭在丫鬟胳膊上的手不自覺的加大力道,捏的身邊丫鬟冷汗直冒,可卻仍不敢發出一絲響聲。
“你!你是!”
她幾乎要尖叫,蘇荷忘不了,十多年前,那女人被處死時一雙眼睛怨毒的看著她。
而那女人生下的種,更是可惡,在給她兩個兒子做了四年的狗後,就在某一天,他暴起將自己的大兒子風永瑞活活燒死在了妖火中。
“小雜種!你怎麼,還沒死?”
蘇荷的嗓音尖的變了調,她猛地甩開丫鬟,指甲直戳風洛麵門,卻在離他一極細黑色的細線纏住腕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