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得昨日早晨我們在村中看到的場景嗎?”
連秋深想了想,道:
“男耕田,女織布,村裡的小孩在玩耍。”
“這有什麼不對嗎?”
話眠搖搖頭,剛想開口,梁方便道:
“今日梁二他娘過壽,但這雨下這麼大,估計是辦不了了。原本還想請幾位去喝酒呢。”
話眠微笑。
“無妨,其實,我們幾人都不擅長飲酒。”
“那便罷了,等天晴再補席。”梁方溫聲說。
連秋深緊緊跟在話眠身旁,話眠應付完梁方,這才又低聲對連秋深道:
“昨日早晨我們出村的時候,一路走過來看到那些村民都在各自忙碌,走到村中時,有個小孩摔倒了,他娘在訓斥他。”
連秋深點點頭,認真盯著腳下的路,有些不解道:
“這有什麼問題嗎?”
話眠鬆了鬆氣,回道:“今日我們過來的時候,那個小孩又摔倒了。他娘也在訓斥他。”
“啊?”
“我仔細回想了一下,那小孩摔倒的位置、哭腔、甚至他娘的動作,”話眠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嗓音,“都與昨日一模一樣。”
連秋深後背一麻,倒吸一口冷氣,方才喝下去的薑湯都不暖了。
“話眠姐,你沒記錯?”
話眠搖搖頭,盯著梁方的背影。
“昨日有個拉了一車酒與我們擦肩而過的人,可有印象?”
連秋深頭搖的像個撥浪鼓。
“那人就是梁二。”
“嗬!”連秋深險些被口水噎到。
走在前麵的梁方聽見連秋深的動靜回過頭看向他。
“連公子沒事吧?”
連秋深用力咳了幾下,連連擺手。
“無妨,”話眠替他圓場,笑得溫婉,“應該是先前薑水喝多了,嗆了喉,梁叔不必在意。”
梁方點點頭,轉身繼續引路。傘背朝他們,看不見神情。
連秋深瞪大眼睛用口型問道:
“可昨日梁二沒同我們打招呼,今日卻請我們去喝酒,這又是怎麼回事?”
話眠瞟了連秋深一眼,揚了揚下巴,示意他看梁方。
連秋深不解,梁方在前麵好好走著,並無不妥之處。
“我的意思是,”話眠看連秋深反應不過來,道,“梁二並不是同我們打招呼,而是在同梁村長問好。”
“昨日,梁村長又沒送我們出村,梁二自然不會來找我們說話。”
“但今日,梁村長同我們一起,所以梁二才過來與我們說話。”
“但其實,他真正要說話的人不是我們,而是村長。”
話說的這麼明白,連秋深終於恍然大悟。
這村子裡的人,好像除了梁方,都在重複著前一日所做過的事。
那邊風洛殺完人後,將屍體處理好,這才撐著傘往梁方家走。
剛巧與往回趕的三人碰了麵。
風洛腳步不徐不慢,好像隻是去散了個步。
“風公子逛完了?正好,一道回屋去。”
梁方笑道。
風洛應聲,三人跟著梁方進了屋。
一推門就見白笙以一種極為懶散的姿勢側坐在椅子上,手裡把玩著他的那把寶貝扇子。
“呦,回來了?”
話眠點點頭,對上白笙的金瞳,挑了挑眉。
用口型問道:“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