扉城與平常沒什麼兩樣,除了看不見人影。
杼藍與承王幾人驅馬趕到,看見城門半開,空蕩的街道被日頭曬著,反出有些刺眼的光。
“怎麼會這樣......”杼藍已經呆滯了。
她不可置信道:“王爺,定是哪裡出了問題,一城的人不可能就這麼消失了。”
雖然“神女”的身份是頂替的,但杼藍有點本事還是真的,故而承王雖不滿,但也沒對她擺什麼臉色,隻皺著眉吩咐身後的衛一和衛四:“進去細細查探。”
幾人進城,衛一和衛四從房田屋舍開始查探,承王和杼藍則朝著城主府奔去。
城主府在扉城的中心位置,不是獨立隔絕的高門大戶,反而是處寬廣文氣的大院學堂。前院有課室、書閣、可供休憩的廂房,後院才是議事廳和城主起居的地方。承王沒來過,從前院大門進入,找了好久才看到議事廳,翻出了扉城官員們遞呈的疫病報卷,還有封蓋著二皇子印卻沒發出的急函,正是他那天真可憐的侄兒,孤立無援的求救。
“看這裡的書函,扉城的疫病發展如我們所期望的那般,並沒出什麼意外。”杼藍捏著一份報卷,“而我確定這世間除了我的藥,沒人能治好這個病。”
承王緊緊盯著她:“你確定,不會有像郡守府那種情況,出現一位大能來治好他們?”
“我確定,”杼藍堅定點頭,“況且如果是治好,怎麼會把人都治消失了?或者就算有什麼意外發生,又怎麼會全城的人都走得乾乾淨淨呢?”
聞言,承王思索片刻,眼前一亮:“那就隻有一種可能了,定是有什麼非凡之力,將這些人藏了起來。”
“您是說......”
“桑永國除了洛家,還有一股勢力在幫扶皇室,便是我那好皇嫂的母家,出過數十位修士的尤家!”
杼藍還是覺得哪裡不太對。
但承王似乎已認定自己堪破真相,冷笑一聲道:“父皇在位時,尤千盈就處處與我作對,當年為了她的夫君防著我,現在為了她的兒子防著我,哈,真是該誇她聰慧了。”
杼藍張了張嘴,但被承王打斷。他目光炯炯:“既然她敢這樣破壞規則,那本王也不講情麵了,你不是修士嗎?就用修士的手段來反擊他們,出了事,本王擔著。”
杼藍艱難的指了下自己:“......我?”
才給了倆銅板就讓人乾十萬兩的事兒??
池箋目瞪口呆。
“你是說,你一點兒靈力沒動,就把全城的人都唬到這兒來了??”
她麵前的茂林中,已經形成一個頗具規模的人類聚居地,來往的居民......一看就都比較異樣。所有人都眉頭緊鎖,行動艱難,捂著身上什麼部位的都有,再遠處的位置還能隱約聽見痛苦的呻吟之聲。
“也不是一點兒靈力沒動呢~”許栩然笑眼彎彎,頂著圓圓的包子臉往池箋跟前蹭,“光找這地方就費了我好大的力氣,每天還要幫他們緩解病痛,姐姐你看看,我眼圈都烏青了~”
朔遊麵無表情地扳著他的肩膀向後一大步。
許栩然“欸”了一聲,剛要瞪著他說幾句,就被一道聲音打斷,“小仙子——”
池箋和朔遊循聲望去。
來人行動相對沒那麼遲緩,算是健步走來,帶動緋色的衣角微揚,在幽綠色的林中十分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