杼藍頓了一下:“可是我們不先去調人手......”
“帶我過去!”
突然的厲喝將樹雨都震急了一瞬,杼藍的眉頭也跟著緊皺起來。
這人是要死嗎?她內心好不容易平複一點的怒氣也再次升騰,重重甩了下袖子冷聲道:“既如此,那你跟我走吧。”
她又不是來這兒給人當牛做馬的,才這麼半天就平白跑了三趟,簡直是欺人太甚!
“係統,你還有彆的毒沒有?最好是無解的,敢吼姑奶奶,我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杼藍狠狠瞪著承王的背影。
“......沒有那種東西,你先把你欠的債還了再說吧。”萬人迷係統蔫蔫的。
“哼,那就彆怪我以後對你下狠手!”她衝前方揮了揮拳頭。
承王雖然人高腿長,但終究沒有修為,兩人的腳程比杼藍獨自行進時慢許多,池箋遠遠跟在後麵,還小小納悶了一下:“真瘋了?連個馬都不騎,就純11路走過去啊......”
朔遊此時回到了池箋身邊,也露出不解的神情:“他想乾什麼?”
乾什麼?估計是恨不得要立刻去殺人吧。
這一路上本就憋著氣,本以為到了扉城能舒坦一番,沒想到上來就被迎頭一擊——舒坦的目標全丟了,又不好直接和杼藍發脾氣。再推測推測,竟然把一個原應儘在掌握的局推出來了自己的政敵,隻好大力思索如何反擊。思索途中也察覺到不合理,卻又被“尤家修真者的徒兒”帶偏了方向,怒火攻心下,杼藍又跳出來提出反調......原本應該是全場最清醒的兩個人,現在一個氣急敗壞,一個心魔怒生,倆人還一個賽一個的糊塗,連當下的情況都無法完全搞清楚,隻能都被情緒牽著走了。
“所以說,要做情緒的主人,知道嗎?”池箋對朔遊循循善誘,“時刻保持冷靜和理智,才能讓自己占到優勢。”
大陣妖懵懵懂懂的,但還是順從點了點頭。
“真乖!”池箋又要忍不住揉他的腦袋了。
說乾就乾,一陣忘我的邊走邊大揉特搓之後,目的地也到了。
朔遊頂著炸毛的腦袋和紅撲撲的臉頰,拉著池箋入陣隱匿了身形。
聚居地仍舊熱鬨,杼藍一來二回的途中,許栩然已經把第一場安撫曲奏完了,病患們臉上的神情都已經鬆快許多,有的甚至還能說笑幾句。
“溫齊!”
承王的一聲厲喝讓空氣一滯,眾人的注意力集中過來。
他衣著華貴,通身氣派非常人,即便來勢洶洶也無人敢阻攔。二皇子正懶洋洋半躺在竹椅上,冷不丁就被穿過人群而來的承王一把拎了起來,掐著脖子摁在地上,一副要人性命的架勢。
人群頓時嘩然,紛紛湊過來。
“這誰啊,怎麼上來就殺人?”
“二皇子快死了,有沒有人能救一下?”
“城主呢?快叫城主!”
一把長刀破空而來,直直衝向承王的咽喉,他躲閃不及,快速翻身還是被劃破了肩膀。
“大膽,何人行刺!”承王捂著肩膀站起身。
英姿颯爽的緋色身影從人群後走出,金露收了刀,冷笑一聲:“行刺?這話該我問你吧,光天化日闖進來殺人,當我是死的?”
金城主其實也染了疫毒,但她身體比小丫他們還硬朗,除了整日額頭發熱暈眩,沒有其他不適症狀,也因此能分出大量精力來穩住扉城的人心,構建出如今的局麵。
場麵僵持住,杼藍不得不也從人群後擠了出來,抿著嘴角介紹:“這位是承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