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月儀式還要再上台玩嗎？”
許栩然也不知是打趣還是真好奇，問出來讓池箋一秒夢回扉城尬舞時刻。
她默默走到朔遊左邊，遠離這個不懷好意的人，還不忘回懟：“欺負我讀書少？祈月之舞是神女一個人跳的，根本不讓彆人瞧。”
剛才她已經讓係統查過了！
“南髑的書沒讀全吧？你知道洛雯當年跳了七日的舞，那排場有多大嗎~整個靈妄宗的水靈根修士全部出動，為她提供續力，其中極品天靈根的修士，更是一道同她起舞，若非如此，根本消不儘穢氣~”
池箋：......大騙子，說的跟真的一樣！
她側過頭，隔著朔遊瞪他：“少唬人了！”
【檢測到宿主對許栩然產生影響力，結算+5分】
池箋：......
他真的好奇怪啊！
桑永皇城內街巷繁華，來往過路人匆忙，眼見著都在為冬日做準備。
池箋在一處炭火鋪子前蹲下身：“大娘，這炭怎麼不賣了？”
高高堆起的炭塊，旁邊卻寫著“無貨”。
“姑娘你們是外地來？沒體驗過這邊的節慶吧，”編竹篾的大娘看過來，笑容和氣，“馬上萬國節慶，要壘炭火塔，家家戶戶都從冬月初就開始準備了，你往這邊瞧，他們也都快開始壘了。”
池箋順著她手指的方向去看，果然一整條街道的鋪子，門前都或多或少碼著整齊的炭火塊，左右還有零星的幾個人在各家門前，有正在搭建炭火塔的，還有光研究不動手的。
“消禍避災，驅魔納福，年年好意頭。”大娘笑眯眯地補了一句，像在念叨節慶，又像是在送出祝福。
池箋回以真誠的微笑：“好意頭。”
她很喜歡這種感覺，所有人都在過著屬於自己的生活。
南髑稱一年中最後一月為梅月，也是因月蝕之夜降臨之時，正是塗荼梅綻放的時間。這種梅花濃香撲鼻，原是令人頭疼的，但多年前沒有徹夜燈火的日子裡，不少迷失在黑夜中的人，隻有借此花的香氣才能辨認方位，因而這種花逐漸成了梅月的應景之物。
如今不需要依賴花香辨彆方向，更多人把塗荼梅當作了月蝕之夜的裝飾物，彆在發間或是衣物上。花香經久不散，給萬國節慶這個氛圍裡都添上了一絲醉意。
池箋手裡撚了一支塗荼梅，這花不算漂亮，雖然是淺紅色的小朵，但茂盛非常，每一個枝節上都層層疊疊擠著無數朵，單拿著一小支猛地去看，更像是花球、繡球之類的一簇植物，分不清哪裡是花瓣的邊緣，反正就毫無章法地擠在一塊兒。
香倒是真的香，有點像持久度很厲害的香水，味道是能竄進腦子裡讓人記好久的那種，要不是離開月蝕之月的南髑範圍就會枯萎的話，她還真想帶幾朵走。
“雖然祈月之舞不讓人旁觀，但是祈月成功後，往天聲樓丟塗荼梅是一種表達歡樂的禮節，還有傳言誰扔的高，就是離神女、離天聲越近，就能更快得到好運氣。”許栩然低聲給池箋解釋。
他指尖也夾著一支塗荼梅，比池箋的花球小了一些，但形狀卻精致許多，至少如果做個插花造景什麼的能合格。
池箋看他摘花時還默默吐槽了一句怪講究的。
朔遊則兩手空空。作為三人中實際活得最久的那個，雖然麵相顯小，但對很多新奇小玩意兒的態度都表現得老氣橫秋，完全不感興趣。
池箋偷摸給他腦袋上插了一朵，他也沒管。
他們三人倒是沒站在天聲樓下。天聲樓樓頂是祈月儀式的空間，下一層是皇室貴族過節賞景的區域，再往下便是層層藏書閣，收藏桑永國所有珍貴典籍、國事記、皇家案牘、科考文書等資料。這地方本來應該在皇城的警戒處，但天安帝自己樂意，給樓重建在皇城最中心，日常守衛森嚴，也供貴族賞景消遣，而祈月之日便成了這樣的熱鬨。
國君高興，彆人也不會說什麼，天聲樓建成多年看似極易遭偷竊與文本泄露，偏巧還就真沒有這種事，一直很安全平靜，平靜的時間久到持反對意見的老臣都閉嘴了。
此刻池箋三人待的地方就是藏書室的最高層，這一層會讓人覺得藏著保密性最高的情報，實際上人家卻是空的，全空，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賊來了都得忍不住寫本書留下。
池箋從窗邊探頭往下看，天聲樓下已經擠滿了人，還沒完全入夜，燈火卻都早早亮起，讓人辨不清時間。
二皇子專門給他們留的觀眾席，還給多年家徒四壁的藏書室整了一套桌椅板凳床，一副巴不得讓他們舒服得想住下的派頭，很熱情，很周到，很像溫水煮青蛙。
池箋笑著歎了口氣調侃：“小仙子辛辛苦苦那麼久，還是沒換來這位皇子的全盤信任呢。”
許栩然聳了聳肩：“在他的視角裡，我們是突然出現在皇城，又莫名其妙找他講一大堆神鬼異事，還想指使人家，他能有這點警惕心隻能說，還不算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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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看了眼一側安靜打坐的朔遊：“他一直這麼勤勉嗎？”
這一層藏書室不鹹不淡地藏了幾道誅惡符，若來人身懷邪氣怨氣不正之氣，符篆便會有反應，但這符本事也沒多大，應該是畫符之人境界所限，以他們三人的境界水平，就算真滿身邪氣進來，那也測不出來。
池箋覺得二皇子也挺擺爛的，有一種行就行、不行反正他也沒彆的招的摸魚美感。
被迎到這間屋室時，朔遊的反應最快，直接把幾道符扯了出來，眼裡的不屑簡直要溢出來了。還是池箋好聲好氣解釋了一番，才讓他假裝無事發生把符再丟回去，就這麼件事不知又觸動到他什麼神經了，看池箋暫時沒事找他，直接就閉眼原地開始修煉。
但不管咋說人家確實是真勤勉，說修煉狂也不為過，最近純屬是跟著她瞎鬨給孩子時間耽誤了。
“真正的強者，自然是心無旁騖，”池箋嚴肅地回答，板著臉抄起一個果子哢嚓一口。
許栩然也坐回椅子，閒閒一倒：“那我就做假假的強者吧~”
池箋樂了，她正想說點啥，突然眼前的遠處燈火一晃，竟是有人點放了祈願燈。
“欸，”她眨了眨眼睛，看向許栩然，“你們這兒和月亮有關的節日，都有哪些？”
“月亮？”許栩然歪頭，“南髑據我所知，就萬國節慶這一遭，怎麼？”
池箋指了下遠處的燈：“我想起來我的家鄉，我們那邊有一個節日，叫中秋，中秋月圓，人團圓，我們會在這個節日裡與家人團圓，一起拜月、賞月、燃燈、吃月餅......月餅就是那種，用模具壓出好看形狀的點心餅，嗯......姑且這麼形容吧，裡邊呢，會包各種好吃的餡料，我最喜歡吃蛋黃的，果味的也還行，白糖的我也吃，但是有一種青紅絲，乾乾的很容易塞牙，我就不愛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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