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嫣婉目中閃過狠戾,看對麵人沒留神,突然暴起撲了上去,將手中一直緊握的匕首狠狠送進她腹間!
“我管你是誰,今天都得去死!”
她狠狠盯著洛嫣柔,那張臉自己短暫用過一段時間,曾經覺得這麵相更適合一國之母,現在想想,果然還是自己的皮囊更絕代芳華。
“寵冠後宮、世人敬仰,都應該屬於我!”
啪——!
洛嫣婉被身後一個重重的巴掌扇倒在地。
她吃痛正欲大罵,抬頭卻看到天安帝怒氣洶湧的臉。“傷害神女,誰給你的膽子!”
“國、國君?!您怎麼會......”
天安帝全然顧不上地上的她,隻憂心地在洛嫣柔身旁手忙腳亂,“神女,你如何了?太醫呢?!來人!”
洛嫣婉這才注意到,她的寢殿外,竟然還站著皇後和後宮眾人!
她們都是專程來看她笑話的?
“神女,您不是說要找柔妃取件信物嗎,怎會起了爭執?”皇後尤千盈麵容溫婉,問話帶著關切。
洛嫣柔則十分疏離地向天安帝行過禮,自己仿佛不知疼痛般自如地行至院中月下,抬手將腹中匕首抽出,月光的銀輝便如有意識般交織在她身前,須臾間就止住了血。
她拿著匕首對眾人道:“修行之人,親緣皆斷,今日與柔妃斬斷的最後一絲血脈緣分,便是我要取回的信物。”
後宮眾人親眼見她這一套月華療傷的奇法,皆受震撼說不出話來。
她們不是沒見過修真者,甚至皇後尤千盈自己都出過修士。若今天是一位實實在在的修真者站在這裡做這些,她們會覺得理所應當。
但洛嫣柔是她們眼瞧著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女子長起來的,更有甚者還說的上是同洛家姐妹一起長大。身邊熟悉的人忽然變了副高不可攀的仙人模樣,在祭祀台遠遠望倒還沒什麼真切感受,現在就在咫尺麵前,說不受震撼是不可能的。
天安帝一步步從人後走到她麵前,似乎也感受到此刻站在他麵前的人與之前的模樣大不相同,目光雖還定定出神,但腦中稍微靈光通透了一些,隻問了一個問題:“你到底是誰?”
洛嫣柔麵色冷淡,恍如不食煙火的月中仙子,如果細細分辨,甚至能在眉目間看出來一點池箋的感覺。
她的語氣不帶溫度:“國君,數月前,我是洛家的女兒,如今幸得機緣,摸到了修行的門檻,恩師送了我一個”
北亭今日又是獵獵風起,一天的喧鬨過後,夜如荒野死寂,隻剩簷下嗚咽。
喬耀在客棧等了一天,沒見步岑出現,心中隱隱感到不安。
女兒喬思月寬慰他:“爹爹莫要慌張,那人今天沒來給我們喂藥,想必是生了什麼變故,對我們而言是好事。”
頓了頓又道:“說不準明早我們力氣完全恢複,就能躲過看守逃脫了。”
妻子徐氏神色倒是有幾分怨懟:“早說了直接上軍營,那兩個小崽子什麼都不知道,還能害我們不成?你非得守在風陽驛裝巧遇,現在倒好,被人擄到這破店裡來脫不了身,長姐的差事要是辦不好,月兒的婚事怎麼辦?我們還怎麼去皇城立足?”
喬耀被她念得心煩,猛揮衣袖道:“這裡就是北亭,大不了再困老子十天半個月,到時候山匪來裡裡外外殺上一遍,我們趁亂也能成的了事!”
隻是他還心慌:“我總覺得哪裡不對,那人給我們吃的藥,效力和‘軟骨香’彆無二致,但又不是同一種解藥。”
喬思月:“興許隻是湊巧,她限製了我們的行動卻不動手,想來有彆的目的,目的未達成,我們就是安全的。”
喬耀看向女兒,她既美麗又聰慧鎮定,命中注定該做高門大戶的當家主母。若不是有這個信心,他們也不會千裡迢迢趕來為長姐辦這件事。待到事成後,他便借她將軍夫人的力,為一家人謀個好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