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低垂著眼眸，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陰影，專注地將繡著銀狐的軟靴往上拉。
他溫熱的呼吸掃過她的腳踝，帶起一陣細微的戰栗。
靴底的毛絨蹭過腳心，癢意順著神經竄上頭皮，李清瑤慌忙咬住下唇，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才沒讓那聲可疑的嗚咽溢出。
她看見陸雲垂眸時睫毛在眼瞼投下的陰影，看見他指腹撫過靴帶時的專注，心臟突然撞得胸腔發疼。
李清瑤感覺臉頰燒得厲害，耳尖幾乎要滴出血來，平日裡淩厲的眼神此刻卻慌亂地四處遊移，不敢看他。
“你……你乾什麼！”她強裝鎮定，聲音卻不自覺地發顫。
想要抽回腳，卻發現被他穩穩握住，根本動彈不得。
陸雲抬起頭，嘴角噙著一抹壞笑：“給我的聖女主子穿鞋，不是隨從該做的事嗎？”
他故意將“主子”二字咬得極重，溫熱的指尖撫過她腳踝處的銀鈴，惹得她又是一陣輕顫。
李清瑤咬著唇，看著他半跪在自己麵前的模樣，心底泛起一陣異樣的悸動。
想要嗬斥他無禮，想要拒絕他，但是話到嘴邊卻變成了：“彆……彆磨磨蹭蹭的！”
她扭過頭，不敢看他戲謔的眼神，緊咬牙關，強迫自己保持鎮定。
“彆、彆以為這樣就能討好我！”她強撐著冷笑，聲音卻比平時低了兩個調，“敢把這件事說出去……”
“啪！”
“話怎麼這麼多，聽話！”
“嗚……”
終於，穿好鞋子，陸雲起身時故意貼近她耳畔：
“這雙靴子，配聖女殿下的，倒是相得益彰。”
李清瑤猛地後退一步，她瞪著他，想要發火，卻發現自己連聲音都在發抖：“休得胡言！還不快去給我取玄冰髓修煉用！”
“是是是！”
看著他悠然離去的背影，李清瑤這才發現自己的心跳快得離譜。
她彎腰撫上自己發燙的臉頰，又低頭看了眼腳上精致的軟靴，銀狐繡紋在陽光下閃爍，仿佛在嘲笑她此刻亂成一團的心思。
“我……到底怎麼回事？”
“一見到他就忍不住想嘲諷，然後……期待被他反擊，甚至欺負回來……”
“我是不是……”
身為藍星人，她還是知道那個字母的。
“小清瑤，想什麼呢？”
李清瑤正發呆間，一道調侃的聲音傳來。
“啊？師尊？！！”
寧無霜足踏淩仙步，自雲端踏空而來，落在石階上。
她身著一襲月白色的廣袖長裙，裙擺如流雲般飄逸，卻恰好露出三寸的裙裾，仿佛是有意為之。
在行走間，若隱若現地露出一截小腿，那截小腿線條優美，肌膚勝雪，在月白色的裙擺映襯下，更顯得白皙如玉。
烏發如雲，鬆鬆地挽成一個雲髻，斜插著一支羊脂玉簪，看似隨意的發型，在她的身上卻更增添了幾分高雅的氣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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