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帶著幾分刻意壓低的沙啞，還不自覺地頓了頓，連她自己都覺得破綻百出。
門外的葉天果然沉默了片刻，語氣裡的疑惑更重了：“師娘，您的聲音怎麼怪怪的？是不是不舒服？我進去看看您？”說著就想推門。
陳寧馨嚇得心臟都快跳出來，連忙起身擋住門：“彆、彆進來！我沒事，就是有點累，想早點休息。你剛回來也累了，快去休息吧，明日……明日再說。”
她的話斷斷續續，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生怕葉天察覺到不對勁。
門後的陸雲皺起眉頭，卻也沒敢用神識探查。
上界修士極重隱私，尤其是對自己這位“長輩”，用神識探查，等同於冒犯，他就算再急，也不會對陳寧馨失了禮數。
不過，葉天雖然沒用神識探查，但顯然已經起了疑心，再這麼耗下去，遲早會露餡。
“那師娘，陸雲呢？陸雲還在您手裡吧？”
陳寧馨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手心都冒出了汗，被陸雲在身後拉著的胳膊不自覺收緊：“在、還在呢，我一直看著，沒、沒出問題……你快回去休息吧，我、我真的困了。”
她說話斷斷續續，連呼吸都有些急促，葉天在外頭聽得更覺得奇怪。
以往師娘對他向來溫和從容，從沒像今天這樣慌張過。
越想，葉天在門外眉頭越皺越緊，師娘的慌亂實在太過反常，尤其是提到陸雲時的結巴，讓他心裡的疑慮像藤蔓般瘋長：
“師娘，您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陸雲若是好好的，您為何不敢讓我進去看一眼？”
他的手已經按在了門把上，語氣帶著幾分不容拒絕的強硬：“師娘，得罪了，我必須確認陸雲安全，免得被人鑽了空子。”說著就要用力推門。
“彆！啊！！！！”陳寧馨突然發出一聲帶著慌亂的輕呼，手忙腳亂地想阻攔，卻被身後的陸雲悄悄拽了一把。
很快，隻是一瞬間，陸雲便將兩人收拾好，衝她遞了個眼神，示意她配合，隨即自己踉蹌著往後退了兩步，故意撞翻了腳邊的茶杯，“嘩啦”一聲，茶水灑了一地。
陳寧馨會意，深吸一口氣，猛地拉開殿門。
月光下，她鬢發微散，臉色帶著幾分病態的紅，卻依舊難掩美豔，隻是眼神裡還殘留著未散的慌亂。
而她身後的地麵上，陸雲正“狼狽”地蹲在那裡，手裡還攥著一塊沾了水的布巾，像是在慌忙擦拭地上的茶水。
“怎麼？你一定要我出來給你看看嗎？”陳寧馨語氣裡帶著幾分剛被打擾的埋怨，刻意掩去之前的慌亂。
但是葉天卻是不管不顧，目光瞬間落在陸雲身上，隻見他穿著粗布衣衫，頭發有些淩亂，身上還沾了不少水漬，一副被使喚得團團轉的模樣。
可即便如此，他還是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尤其是師娘那蒼白的臉色，還有她下意識擋在陸雲身前的動作。
“師娘，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葉天往前走了一步，目光緊緊盯著陳寧馨，“而且您剛才的聲音……”
被葉天如此質問，陳寧馨最終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指尖輕輕摩挲著袖口，語氣帶著幾分故作落寞的無奈：
“還能是怎麼回事？天兒你常年在外，或者就是常年閉關，我一個人在這仙山待得久了，難免生出些怪癖。”
她抬眼看向葉天，眼底裝著幾分自嘲：“你也知道，我早年道傷難愈，修為停滯在玄仙巔峰多年，心裡本就憋著股氣。
後來見著陸雲這種身懷金色氣運的天才，總想著把他那所謂的‘無敵之心’打碎，看著天才從高高在上變得任人使喚，倒能讓我心裡舒坦些。”
她說著，故意瞥了眼還在“擦地”的陸雲，語氣帶著幾分隨意的刻薄：
“今晚，我本想讓他跪著擦完整個寢殿的地磚，結果他笨手笨腳，打翻了茶杯，氣的我就想折磨他一夜，結果你就硬要進來看看，倒是讓你看了師娘的笑話了。”
葉天聽完，眉頭瞬間舒展，心裡竟莫名升起一股歉意。
“是弟子不孝。”葉天上前一步，語氣帶著幾分愧疚，“這些年隻忙著修煉和爭奪資源，沒多陪師娘，才讓您憋出了這些委屈。”
他看著陳寧馨鬢邊的碎發，看著她眼底那抹“落寞”，原本對師娘的疑慮徹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濃烈的貪婪。
師娘本就容貌絕世，此刻帶著幾分脆弱和委屈的模樣，更讓他心癢難耐。
本來他就覬覦陳寧馨許久了，就等著一個合適的機會，好和她修成正果，現在看來，師娘說自己不陪她，顯得倒是比他還急！
“師娘放心，”葉天的語氣變得溫柔，眼神卻不自覺地在陳寧馨身上流連。
“明日我奪了陸雲的氣運，突破仙王後第一時間幫您修複道傷。以後我會多陪您，不會再讓您一個人孤單了。”
陳寧馨聞言，隻覺得心裡一陣惡寒，麵上卻裝作感動的模樣，微微垂眸：“有你這句話，師娘就放心了。時間不早了，你也快去休息吧，明日還要忙活掠奪氣運的事。”
葉天還想再說些什麼，卻見師娘已經轉身往殿內走，隻好壓下心頭的燥熱，點了點頭：“那師娘就把陸雲交給我，您早些休息，弟子早日突破仙王，也好為您療傷！”
“這……”
“師娘可還有所顧慮？”
“這個陸雲，倒是個有天賦的天才，不知天兒你吸收完他的氣運後，可否留給我，讓我繼續……”
“沒問題！既是師娘之命，葉天莫敢不從！”
葉天說著，又瞥了眼蹲在地上的陸雲，眼神裡滿是輕蔑。
一個連被師娘“折磨”都不敢反抗的廢物，根本不配擁有金色氣運，真不知道他在下界，是怎麼把自己的分身擊殺的。
“如此，你便去準備吧！”看著葉天鐵了心要帶走陸雲，陳寧馨也沒了拖延的辦法，隻好找個理由，留下陸雲一命。
“那徒兒就先行告退了！”
葉天說完，一揮手，召喚來鎮仙鐘，將陸雲收進裡麵之後，轉身離開了陳寧馨的寢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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