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蘭蘭回過神推開了陽台大門,伸手接過母親手裡的床單,問妹妹:“什麼時候回來的?”
“都回來老半天了,我一看您老人家正出神呢,得我一想那就彆打擾了唄。”楊芸晴跟她姐倆也是沒大沒小。
兩人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不是親姐妹勝似親姐妹。
“出神想什麼呢?”楊芸晴問她姐。
她的第六感告訴她,一定有事!
真的有事她得從這個悶葫蘆嘴裡把事情問出來啊,不然就以她姐這個溫柔的死個性一準被人吃死!
楊芸晴信奉什麼都吃,就是不能吃虧!
“沒什麼。”王蘭蘭整理整理情緒,多餘的話也沒和妹妹傾訴,轉而問母親:“我爸呢?”
按說這個時間王振剛早就該回來了。
楊貴芬停頓了幾秒,對上大女兒那張漂亮的小臉蛋想了想還是說了:“你爸給你姥送錢去了,我們倆合計合計還是不行,這錢得花。”
五千塊錢是多,可五千塊錢不花孩子的檔案回不來,孩子以後怎麼辦?
到了現在楊貴芬也不管那家人行不行了,先把錢送去再說吧。
“要是能辦你不花錢也能辦。”王蘭蘭一臉無奈。
“話是這樣說,你姥那人原本就容易挑理,再說現在又是求她辦事兒……咱們不欠小鬼賬。”花錢能買一些消停她也認了。
隻要孩子前途不受影響那就行!
楊貴芬看看楊芸晴又看看王蘭蘭,幽幽歎口氣:“都說讀大學好,結果到了分配還得人家說了算,人家把你分哪去你說你不願意去檔案回不來這以後不就成黑戶了。”
楊貴芬那年代沒有人敢不服從指令,不服從意味著要出事!
所謂小胳膊擰不過大腿,有本事的人都擰不過呢何況他們這些沒本事的人。
“不是有風聲說今年是包分配的最後一年了,明年也許就可以自由選擇工作了。”王蘭蘭研究過一些報紙和文章,她所讀出來的信息就是這個。
“可以自己隨便找工作?”楊貴芬不懂這話什麼意思但楊芸晴懂。
“誰知道呢,感覺是這樣。”王蘭蘭和妹妹一人伸床單的一頭,然後掛了起來。
“我那個小學同學考上北京大學的那個還記得嗎?分配到煤炭公司去了。”楊芸晴覺得包分配這事也好也不好。
命好運氣好分配就好,要是運氣和命都不好那就倒黴了!
以她來舉例,她就是典型的命很好,衛校畢業後直接分到了礦醫院而她有個小學同學都考上了北京大學最後被分配到了一家煤炭公司,後者怎麼看都有點倒黴催。
“有正式工作不挺好。”楊貴芬聽了隻覺得這些孩子們呐,不太滿足。
管它什麼工作呢,隻要是鐵飯碗就是好工作!
要是蘭蘭能分配到礦院,她和老王都不至於這樣著急。
曬好床單王蘭蘭和楊芸晴腳前腳後回了房間,楊芸晴帶上門一臉八卦問她姐:“欒東明怎麼著你了?”
王蘭蘭無奈笑了一下:“怎麼看出來的?”
“你有心事啊,媽連著叫了你好幾聲。”
“沒什麼事。”
楊芸晴往單人床上那麼一躺,頭枕在被子上單手撐著頭看她姐:“你要是不說委屈可就都自己受了,我也就現在能幫你出出氣,以後我要忙的事情也多著呢。”
比如說,忙結婚啊。
“你要忙什麼?要結婚了?”王蘭蘭一臉平靜說道。
楊芸晴一臉不敢置信,指著她姐:“你你你,你怎麼知道的?我誰都沒說過。”
她是談對象了,對象還是她主動追求來的,可她沒和任何人說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