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見江民回來了就趕緊從院子裡走了,他沒進屋。
江民拉門走了進來,他去洗澡間拿了個盆,倒了些熱水,端著進了房間。
王蘭蘭早就情緒穩定了下來,她正在學習。
江民的雙手撐在她的後腰上,替她揉按。
“你知道顧方舟老先生嗎?”王蘭蘭看他。
江民拿著毛巾替她擦了擦手:“知道。”
“你知道?”她一臉驚奇。
王蘭蘭出生的前些年全國多地流行了一種脊髓灰質炎的病,俗稱小兒麻痹。
這種疾病多發於7歲以下兒童,一旦得病無法治愈。
像是長她幾屆的哥哥姐姐們有得這種病的,最後都殘疾了。
“嗯,但知道的不多。”江民拉著她的手翻了過來,仔仔細細擦著。
他擦的毫無章法,但是很溫柔。
“比我大一些的人,你好像趕上了是嗎?你應該趕上了!”王蘭蘭算算丈夫的年紀,正好是趕上的時間。
“嗯,趕上了。”江民替她擦過手,又開始替她捏肩膀。
“當時好像是一天三針,三針六美金,我們國家太窮了買不起,隻能自己研究疫苗。他很偉大的,用自己和自己的兒子試藥……”
江民將妻子抱在懷裡,單手摟著她的頭,輕輕摸著。
“嚇到了嗎?”
“當時也不知道身上哪裡來的力氣,也沒怕。”這是真話。
砸人的時候沒怕,砸完人就更不怕了。
當時就是打瘋了!
對對對。
王蘭蘭稍稍離開他的懷裡:“那個棍子……”
“甩棍!”
“它特彆好用,好像砸到彆人的身上會讓人很痛。”她覺得這玩意是個好東西。
帶著這東西防身,事半功倍呀。
江民先放開她,一瘸一瘸走去了客廳,王蘭蘭盯著他的腳看,好像更瘸了!
最近確實是犯病了!
難怪常軍的臉總是異常的難看,明明都見好轉,非要來個急轉直下,沒人知道為什麼!
江民拎著甩棍又重新走了回來,他站得距離她更遠一點的地方,甩了甩甩棍:“這樣用!遇到危險的時候記得往手上、臉上、頭骨上砸!”
他淡淡說著。
打人就要打到讓對方不能再爬起來的地方。
江民垂著視線。
十五分鐘前
他一臉平靜地腳踩著地上男人的手,他拎著甩棍突然笑了下。
就在那兩個人覺得要不好的瞬間,沙坑樓的那些老爺們們通通跑了過來。
大家罵的罵,扭人的扭人,正義人士出現了也就沒江民什麼事了。
他在原地站了幾分鐘,就定定站著,然後才一瘸一瘸往家裡走。
王蘭蘭坐著他站著,她隻能仰頭看他:“砸腦袋會要命的!”
雖然之前她就是這麼乾的!
她不知道!
當時腦子裡什麼想法都沒有,渾身一直很冷渾身一直很激動的感覺,然後掄起來甩棍她就拚命打拚命打。
哪來的力氣她不知道,她甚至都不曉得自己原來這麼有勁。
“這個問題你不需要考慮,真的砸出來問題,我給你善後!”江民說。
他可以請律師,可以花錢擺平問題。
人渣就該去地獄,不該留在世界上不是嗎。
江民走過來,握住她的手,臉貼到她的後頸,他拿著手帶她,叫她怎麼利用這個甩棍:“就這樣砸!”
舉起,砸下去!
“你隻要保護好自己,其餘的問題都不用管。”江民的嗓音低啞沉緩。
王蘭蘭閉了閉眼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