郗華看著兒媳,手中的筷子到底是動不下去了。
這裡麵的事兒,真的說起來,也沒辦法講明白扯清楚。
三兒沒乾殺人犯法的事,可他乾的那玩意隨時都有可能……傾家蕩產。
早飯都沒有吃完,大姨帶著兒子登了門,王蘭蘭對於郗華的那些親戚們,也認的不算是很全。
她打了招呼,對方明顯是沒時間和精力扔在她的身上,快速上了樓。
郗華也去了樓上。
王蘭蘭抬頭看了看樓上。
大姨拿著手絹擦著眼淚:“你這是把他往死裡逼,中間他姨夫那麼求那樣請,就是請不動。就算是所有人都要來咬一口,我們這樣的關係怎麼可以不聲不響和人聯手喝你姨夫的血,吃你姨夫的肉……”
大姨就不理解,她是挖了江民的祖墳嗎?
自己和郗華到底是同父同母,小三怎麼就這麼狠呢?
江民坐在沙發裡,麵帶笑容,一言不發。
表弟看起來挺憔悴。
隻有憔悴,也有心不在焉,唯獨沒有什麼真情真意。
江民瞧了也隻是笑笑。
他覺得他們這個家還挺奇葩的,哦,或者準確的說,是他奇葩。
重情的父親,溫柔的母親,生出來了冰冷的他。
“三兒,你抬抬手。”大姨先看妹妹,又看妹夫,最後去看外甥。
江民翹唇。
郗華沒吭聲,一直都在沉默。
臉上掛著微笑的男人,努力壓抑著全身翻滾的血液。
“我沒辦法。”江民起身。
他有什麼辦法呢?
難不成叫他替姨夫去坐牢?
他有沒有按著姨夫的手,叫姨夫去做那些事情?
“三兒……”
“三哥,你放過我爸吧!”
“你們既然覺得錢堵上去就能救人,我建議你們從家裡把錢填上!當年我被你們收拾,我可是沒有坑過一聲。”
當年陳子青阻擊他的時候,那些資金來源,難道沒有表弟貢獻出來的一份?
樓下
蘭蘭聽見樓上哭哭啼啼的聲音,她的心跟著緊了一下。
不曉得他能不能過公公那關。
江民從樓上下來,他陰沉著一張臉,他是那樣的高大,站在樓梯上仿佛把彆人都襯得小了一些。
看見樓下站著的人,江民收了收臉上的表情。
有些偽裝,很有必要。
他側著頭看樓下的王蘭蘭:“還難受?”
“沒有。我們現在走嗎?”
“說帶你去看看河來著,結果昨天你生病了。”江民解釋一句。
他又說:“那去故宮轉轉吧。”
兩人回樓上,下來的時候他手裡拿著羽絨服,而王蘭蘭已經將羽絨服都穿好了。
到了門口,就感受到了冷冽的北風打在臉上。
江民將羽絨服套上,沒著急去拉拉鏈。
蘭蘭彎腰去幫他拉。
“不用拉,不冷。”他說。
天還沒徹底冷下來呢,現在也才零下六七度而已。
王蘭蘭伸手揪著他的兩側衣襟:“你裡麵就穿了個薄絨衣。”
還開了那麼大的領子,風一打馬上就透,她覺得他這種不愛穿衣服的習慣可不好。
堅持要給他拉拉鏈。
郗華已經從樓上走了下來,江民看向母親的方向,笑著指了指王蘭蘭。
蘭蘭當然看見了。
她伸手打他。
覺得他也沒有個正型,現在都這樣了,還鬨呢?
郗華拿著兩個手爐送到門口,遞給兒媳婦:“小民說你怕冷,今天有點降溫了,拿著這個。”
現在流行用一種手爐,小小的原形爐,裡麵會發熱。
市麵上賣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