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銀湖夜色曖昧
銀湖的夜風裹挾著湖水的濕氣，唐·本傑明坐的車緩緩駛入西銀湖公寓區。霓虹燈光在車窗上流淌，倒映出他緊繃的下頜線。出租車顯示器上的藍光顯示時間是2128，他摸了摸後座上的保溫壺，又瞥了眼藏在西裝內袋的腕表禮盒——那硬挺的棱角隔著布料硌著肋骨，提醒著這場邀約的分量。
公寓樓下的感應燈應聲亮起，照亮艾米麗居住的那棟米白色建築。唐·本傑明踩著石階上行，皮鞋叩擊地麵的聲響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當他抬手叩響的房門時，指節觸到門板的涼意，突然想起白天在傑米律師事務所與老邁克的對峙——同樣的緊張，卻有著截然不同的意味。
"來得正好。"門內傳來艾米麗慵懶的聲音，伴隨著金屬門鎖轉動的輕響。門開的刹那，溫熱的氣流裹挾著雪鬆與橙花的香氣撲麵而來。艾米麗倚在門框上，墨色絲綢居家服鬆垮地掛在肩頭，露出大片雪白肌膚，鎖骨處還沾著幾滴未擦乾的水珠，"我的醒酒湯呢？那些混蛋同事灌了我半瓶威士忌。"
唐·本傑明晃了晃保溫壺，琥珀色的湯汁在玻璃內膽中輕輕搖晃："特級葛根配三年陳山楂，獨家秘方。"他側身進門，目光掃過客廳——深灰色布藝沙發上散落著幾本法律卷宗，茶幾上擺著喝到一半的紅酒杯，杯壁上印著鮮豔的唇印，"看來警司大人聚會結束回家都不忘工作？"
"少貧嘴。"艾米麗伸手奪過保溫壺，仰頭灌下一大口。湯汁順著她的唇角滑落，在絲綢領口暈開深色痕跡。她突然將杯子抵在唐·本傑明胸前，殘留的溫熱透過襯衫滲進皮膚，"喂，禮物呢？不會空著手來吧？"
唐·本傑明從內袋掏出禮盒，深藍色絲絨表麵燙著金色的ap標誌。艾米麗拆開包裝的動作突然變得小心翼翼，當霜金表盤在燈光下流轉出細碎的光芒，她的瞳孔猛地收縮："皇家橡樹霜金款？你瘋了？這得多少錢......"
"5.5萬，含稅。"唐·本傑明雙手插兜，看著她指尖撫過表盤上的錘擊紋，"整個加州隻剩三塊的限量款。"他湊近半步，雪鬆香水與她身上的橙花氣息纏繞在一起，"戴上它，整個洛杉磯都會知道，艾米麗·布朗有男朋友了。"
艾米麗輕笑出聲，腕表在她腕間晃動出冷冽的光："然後被內部調查科請去喝茶？說我收受賄賂？"她突然傾身，溫熱的呼吸掃過他耳畔，"不如你告訴他們，本五金店老板其實是個隱形富豪？"
"榮幸之至。"唐·本傑明握住她戴著腕表的手，金屬表帶的涼意與她掌心的溫度形成鮮明對比，"不過現在，我的富豪身份該去廚房拯救你了——再不吃點東西，明天警司大人可要頂著宿醉審犯人了。"
廚房的頂燈將空間染成暖黃色。唐·本傑明利落地係上圍裙，動作間帶起一陣淡淡的硝煙味——那是白天調試槍械留下的痕跡。艾米麗斜倚在料理台旁，高腳杯裡的紅酒隨著她晃動的手腕輕漾："需要助手嗎？我切菜的手藝可是一絕。"
"那敢情好。"唐·本傑明將小龍蝦倒入水槽，紅色的蝦群在水流中翻騰，"幫我把年糕切片？記得切厚點。"他瞥見她居家服的領口隨著動作微微敞開，露出若隱若現的鎖骨鏈，"不過警司大人確定要親自下廚？不怕弄臟這一身？"
艾米麗挑眉，抄起菜刀的動作帶著幾分淩厲："彆忘了，我可是在威爾希爾區徒手抓過毒販的人。"刀刃起落間，年糕被切成整齊的薄片，"倒是你，五金店老板怎麼會做麻辣小龍蝦？難道還兼職過中餐廚師？"
"秘密。"唐·本傑明往熱鍋中倒入菜籽油，油溫升高的滋滋聲中，他將蔥薑蒜爆香。青花椒與乾辣椒入鍋的瞬間，辛辣的香氣瞬間彌漫整個廚房，"不過比起做菜，我更擅長......"他突然靠近，握住她拿調料的手，"喂女士，鹽放多了。"
艾米麗轉身時，兩人幾乎鼻尖相抵。她睫毛輕顫，紅酒的氣息噴在他唇上："現在糾正，是不是晚了點？"她故意將一勺鹽撒進鍋裡，"不如你重新教我？手把手的那種。"
鐵鍋在灶上劇烈翻炒，小龍蝦漸漸變成誘人的紅色。唐·本傑明將年糕片倒入鍋中，醬汁咕嘟冒泡，濺起的紅油滴在艾米麗手腕上。她驚呼一聲，他卻順勢握住她的手，舌尖輕舔過那片燙紅的肌膚："看來得給警司大人消消毒。"
餐桌上，艾米麗開了瓶1998年的瑪歌紅酒。深紅色的液體注入水晶杯，她晃了晃酒杯，目光透過氤氳的酒氣落在他身上："說真的，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她突然將腿搭在他膝上，絲綢居家服的下擺滑到大腿根部，"就因為我能幫你搞定槍械店的手續？"
唐·本傑明端起酒杯與她碰杯，酒液入口的酸澀混著小龍蝦的麻辣在舌尖炸開："或許是因為......"他俯身咬住她耳垂，"我喜歡看警司大人卸下防備的樣子。"他的手順著她的小腿緩緩上移，觸到她突然繃緊的肌肉，"又或許，是因為你比表麵看起來更危險。"
艾米麗突然將紅酒潑在他臉上，紅色的酒液順著他的下頜滴落。但在他驚愕的瞬間，她已經跨坐在他腿上，指尖勾住他的領帶："危險？"她的唇擦過他的嘴角，"那你最好做好準備，本傑明先生。"
當兩人跌跌撞撞滾到沙發上時，小龍蝦的香氣與紅酒的醇香在空氣中糾纏。唐·本傑明扯鬆領帶的動作帶著幾分粗暴，而艾米麗扯開他襯衫紐扣時，指甲在他胸口留下淺淺的抓痕。窗外，銀湖的夜色靜謐如常，而這方小小的公寓裡，欲望正編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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