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崎先生，久仰。"唐·本傑明在軟墊上坐下，目光掃過牆上的浮世繪，"關於加州銀行的事，我想我們可以換個角度談談。"
岩崎三司繼續擺弄茶具，抹茶在茶筅的攪動下泛起細密泡沫："止水安保何時涉足金融領域了？"
"止水隻是我的產業之一。"唐·本傑明示意艾斯啟動信號屏蔽器，紅色指示燈亮起的瞬間，他壓低聲音，"我持有加州銀行23的股份。您想拆分出售，我可以配合，但我要整個加州的分行網絡。"
抹茶碗重重磕在茶托上，濺出的綠色液體在純白的桌布上暈染："空手套白狼？唐先生未免太天真了。"
"我能提供的遠不止股權支持。"唐·本傑明從西裝內袋掏出墨西哥地圖，指尖劃過美墨邊境，"聽說三菱集團計劃在墨西哥拓展能源業務？那裡的治安環境...需要專業的安保力量。"
岩崎三司的手頓了頓，金絲眼鏡後的目光銳利如刀："你還知道什麼？"
"我隻關心合作。"唐·本傑明往後靠了靠，真皮沙發發出細微的聲響，"墨西哥毒梟的勢力錯綜複雜，但止水在新拉雷多有絕對的盟友。您的運輸車隊、工業園區，甚至高層的人身安全..."他故意停頓，觀察著對方的反應，"都能得到全方位保護。"
茶香氤氳中，岩崎三司沉默良久。他斟滿兩杯抹茶，將其中一杯推向唐·本傑明："加州銀行在加州有217個網點，總資產超過40億美元。你拿什麼保證兩年內完成收購？"
"墨西哥在美洲的供應鏈需要大量軍火。"唐·本傑明端起茶碗，苦澀的抹茶在舌尖蔓延，"止水的軍工級產品，價格比黑市低10，質量有北方武器集團背書。另外..."他壓低聲音，"聽說貴集團在東京的政商界有些...不便公開的事務？我們的清道夫團隊處理過不少類似案例。"
岩崎三司的茶杯在手中轉動，釉麵反射出幽冷的光："兩年。如果屆時拿不出足夠的資金或利益，我會親自將加州銀行拆成碎片。"
"成交。"唐·本傑明放下茶碗，陶瓷與桌麵碰撞的聲響清脆如槍響，"不過在此之前，我們得先解決布克·雷爾斯頓。他手裡的10股份，是個不小的隱患。"
兩人低聲商議著對策，窗外的比弗利山莊燈火輝煌。當唐·本傑明起身告辭時，岩崎三司遞來一個古樸的木盒："這是岩崎家的茶餅，還請笑納。"
唐·本傑明接過木盒，指尖觸到盒麵雕刻的櫻花紋路，突然壓低聲音："關於布克·雷爾斯頓，我有個計劃。"他從西裝內袋掏出一個加密u盤，"這裡麵是他與s13洗錢的完整記錄，包括銀行流水、暗網通訊截圖。"
岩崎三司推了推金絲眼鏡，鏡片後的眼神多了幾分興味："直接曝光？"
"太便宜他了。"唐·本傑明冷笑一聲，"我需要您配合演一出戲。明天會議上，您當眾質疑布克的管理能力，暗示他涉嫌財務造假。"他頓了頓，調出手機裡的監控畫麵，"我的人已經在布克的彆墅附近部署了信號乾擾器。等他會後獨自駕車離開，老邁克會在101號公路的隧道裡動手。"
"綁架？"岩崎三司摩挲著茶碗邊緣，"會不會太冒險？"
"不會留下任何證據。"唐·本傑明放大畫麵，隧道內的監控攝像頭紅點正在閃爍，"隧道裡的監控會在行動時"意外"故障，而接應的車輛掛著墨西哥牌照——就算查到線索，也會指向跨境犯罪。"他取出一張泛黃的報紙複印件，1980年代的新聞標題赫然寫著"加州銀行高管離奇失蹤案"，"當年也有位不聽話的銀行家突然消失，警方調查三個月後不了了之。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不是嗎？"
岩崎三司沉默片刻，忽然輕笑出聲："需要我提供什麼幫助？"
"您隻需在會議上持續施壓，讓布克方寸大亂。"唐·本傑明將u盤推過去，"等他慌亂中露出馬腳，您立刻以大股東身份啟動臨時審計。這時候他突然失蹤，所有矛盾都會指向他的"畏罪潛逃"。"
"好。"岩崎三司將u盤收入懷中，茶爐的火苗在他臉上投下明暗交錯的光影，"既能除掉絆腳石，又能讓三菱集團以"穩定局勢"的名義接管分行。不過..."他目光如刀，"如果行動失敗？"
"不會失敗。"唐·本傑明起身整理西裝，金屬袖扣在燈光下泛著冷光，"我派出的團隊處理過各種"意外事故"，成功率100。布克會在昏迷中被帶到安全屋，我們會讓他"自願"簽署股權轉讓協議——用他最擅長的洗錢手段，把股份低價轉給我們指定的離岸公司。"
他走到門口，忽然回頭："對了，岩崎先生。"指尖劃過門框上的三菱家紋，"等事情結束，希望您能在東京的政商界，為止水說幾句好話。畢竟，"他的笑容意味深長，"我們這種人，總要互相幫襯著才能走得更遠。"
回到車上，唐·本傑明立刻撥通老邁克的電話："帶上傑瑞他們，盯緊布克。明天會議一結束，找機會把他"請"到安全屋。記住，不能留下任何把柄。"
掛斷電話，他望著車窗外的夜色。遠處，止戈槍械店的霓虹招牌依舊閃爍，而一場遠比槍林彈雨更凶險的戰爭，才剛剛拉開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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