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爾在20樓折騰，不怕把麻煩引上來？”
“他巴不得引麻煩。”米歇爾笑了笑，“那家夥的律所專打明星官司和反壟斷案，越熱鬨越能打響名氣。再說20樓的安保是‘明防’，金屬探測門比機場還嚴，他辦公室裡有直通地下車庫的密道，真出事三分鐘就能撤。”
米歇爾話音剛落，走廊裡就傳來腳步聲。金錘子裝修公司的李哥穿著沾滿油漆的工裝，手裡拿著卷尺，身後跟著個戴眼鏡的人——是止水的科技防禦主管，名叫艾倫，據說曾是矽穀某軍工企業的核心工程師。
“唐先生！您可算來了！”李哥嗓門洪亮，搓著手上的油漆印子笑，“剛想給米歇爾小姐打電話邀請您來看看，正好帶您看看這些房間的細節，保證讓您滿意！”
艾倫推了推眼鏡，遞過來一個平板電腦：“33樓的係統調試基本完成，我給您同步一下防禦參數。”
唐·本傑明點頭，跟著兩人往裡走。走廊鋪著厚厚的羊毛地毯，腳步聲被完全吸收，兩側的牆壁看似普通，艾倫卻指著牆麵說：“這裡用的是凱夫拉纖維和鋼板夾層，能抵禦9毫米子彈的連續射擊，必要時還能啟動電磁屏蔽，連衛星都探測不到裡麵的信號。”
書房在走廊儘頭，推門而入時，一股鬆木的香氣撲麵而來。整麵牆的書架頂天立地，左側擺著線裝古籍——從《史記》《資治通鑒》到《孫子兵法》《鬼穀子》，甚至還有套清代的《武備誌》，藍布封皮透著歲月的溫潤；右側則是外文典籍，精裝的《戰爭論》《君主論》旁擺著《華爾街日報》十年合訂本，最上層放著幾本孤本槍械圖鑒，封皮是用鱷魚皮做的，顯然價值不菲。
“書架是老榆木做的，”李哥敲了敲書架側麵，“看著是木頭，其實裡麵嵌了鋼板，防蛀還防彈。您看這書桌，整塊緬甸花梨木切割的，沒拚接過，上麵的紋路像山水圖，米歇爾小姐特意讓人找的。”
書桌一角放著盞青銅台燈，燈罩是磨砂玻璃的，光線柔和不刺眼。艾倫補充道：“書桌裡藏著應急按鈕，按下去能啟動全樓警報，還能直接連通霍克的加密線路。書架後麵有個暗格，能藏人，空間夠躺兩個成年人。”
休息室緊挨著書房，布置得像五星級酒店的套房。兩米寬的大床鋪著真絲床單，枕頭裡塞的是羽絨和薰衣草，據說能助眠；衣櫃是智能的，內置除濕和消毒功能，掛著十幾套定製西裝和休閒裝，甚至有兩套防彈西裝，看著和普通衣服沒區彆，內襯卻藏著凱夫拉纖維。
浴室裡，大理石洗漱台嵌著智能鏡，能顯示天氣和日程；淋浴係統有五種模式，從熱帶雨林到脈衝按摩，熱水供應來自獨立的燃氣鍋爐，就算整棟樓停電，也能保證三天的熱水；最特彆的是馬桶旁的緊急呼救按鈕，直接連通醫療室的對講機。
“這床是意大利進口的，”李哥拍了拍床墊，“裡麵有傳感器，能監測心率和呼吸，一旦出現異常，醫療室會自動報警。衣櫃裡的香氛係統是米歇爾小姐選的，白茶味，說您喜歡清淡的。”
健身房在休息室對麵，空間寬敞明亮，落地窗外正對著好萊塢山。器材都是頂級品牌——泰諾健的跑步機和橢圓機，上麵的屏幕能連接衛星頻道；力健的龍門架和啞鈴組，最重的啞鈴有100公斤，足夠專業健身者使用；角落裡擺著張斯諾克台球桌，綠色台呢像塊平整的草坪，球杆是英國手工定製的，杆頭鑲嵌著象牙；更驚喜的是靠窗處有個小型高爾夫模擬器，屏幕能模擬聖安德魯斯、奧古斯塔等頂級球場，揮杆時的觸感和真實場地幾乎無異。
“這個台球桌，特意讓人調的台呢張力，”李哥指著台球桌，“連母球的重量都稱過。這高爾夫模擬器，延遲低於0.1秒，職業選手都測不出來真假。”
槍械室藏在健身房的儲藏間後麵，這裡的溫度和濕度恒定，門是指紋加虹膜雙驗證，推開時發出輕微的液壓聲。裡麵沒有古董槍械，整麵牆的槍架上擺著的全是現代武器，金屬光澤在冷光燈下泛著淩厲的殺氣——老邁克果然懂他，知道花架子不如真家夥實用。
4a1，機匣上布滿皮卡汀尼導軌，裝著全息瞄準鏡、戰術燈和垂直握把，槍管縮短到10.3英寸，適合巷戰；旁邊是把scarh，7.62毫米口徑，槍身噴了沙色迷彩，護木換成輕質碳纖維的，彈匣井經過擴容，換彈速度能快0.5秒；最邊上是把hk416，槍管上纏著隔熱布，槍口裝著三室製退器，連槍栓都換成了鈦合金材質，拉動時幾乎沒有摩擦聲。
“這些步槍都是基礎款，”艾倫指著槍架下方的抽屜，“老邁克說不敢擅自改，讓您自己定方案。您看這些改裝件——從4倍瞄準鏡到消音器，從折疊槍托到快拆彈匣，甚至有專門適配的夜視儀，全是軍規級的，隨便組合都能湊出十幾套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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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槍區更像個小型軍火庫：格洛克19的套筒被銑平，握把纏著防滑膠帶，扳機調至2.5磅輕量模式，適合快速射擊；p226的槍管加長到5英寸，槍口切削出螺紋，能直接擰上消音器，彈匣換成擴容的30發彈鼓；最特彆的是把沙漠之鷹，.50口徑的槍身被鍍了層啞光黑，握把換成橡膠防滑材質，老邁克還貼心地在旁邊放了盒定製的低後坐力子彈。
角落裡的櫃子裡擺著戰術配件：防彈衣是最新的龍鱗甲，能抵禦7.62毫米穿甲彈，重量卻比傳統凱夫拉輕30；戰術頭盔帶內置耳機和通訊器，護目鏡能防閃光彈；甚至有套破門工具，液壓剪、撞門錘、爆破索一應俱全，艾倫說都是海豹突擊隊的同款。
“老邁克特意交代，”艾倫指著牆上的掛鉤，“這裡的每把槍都隻做了基礎保養，扳機行程、複進簧力度這些核心參數全沒動，就等您親自調試——他說‘趁手的家夥得自己焐熱’。”
唐·本傑明拿起那把格洛克19，槍身的重量和手感剛好貼合手掌，他拉動套筒，感受著彈簧的張力，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老邁克果然懂他——再好的武器，也得經過主人的手改裝，才能成為身體的延伸，就像這33樓的防禦係統，再精密也得靠人來掌控，才能真正成為固若金湯的堡壘。
“告訴老邁克，”他放下手槍，聲音裡帶著滿意，“這些家夥，我會親自‘調教’。”
茶室會客區在客廳另一側，比書房更私密。茶台是整塊的黑檀木，紋理像流動的水，上麵擺著套明代風格的紫砂壺，旁邊的博古架上放著米歇爾帶來的真跡——一幅齊白石的蝦趣圖，墨色濃淡相宜，蝦的觸須仿佛在動；還有幅徐悲鴻的奔馬圖，掛在茶台對麵的牆上，馬的肌肉線條張力十足，仿佛下一秒就要衝出紙麵。
“這黑檀木茶台是從非洲運回來的，”李哥摸著茶台邊緣，“光運費就夠買輛轎車了。米歇爾小姐說這些畫是家裡收藏的，特意帶來鎮場子，平時都鎖在保險櫃裡呢。”
最後是小型醫療室，白色的牆麵透著專業感。靠牆的櫃子裡擺滿了藥品——從日常的感冒藥、消炎藥，到急救的止血粉、嗎啡、腎上腺素；儀器更是齊全：除顫儀、呼吸機、心電圖機、便攜式超聲儀，甚至有台小型血液分析儀，能快速檢測血型和感染指標。
“這裡的藥品每三個月換一次，”艾倫指著冰箱，“裡麵的疫苗都是冷鏈運輸的，炭疽、霍亂、狂犬病的都有，應對各種極端情況。牆角的急救箱是軍用級的，能在野外做小型手術。”
一圈看下來，唐·本傑明停在客廳中央，看向艾倫：“整層的獨立係統具體怎麼說？”
艾倫調出平板上的圖紙：“空氣係統用的是hepa過濾器，能過濾病毒和化學毒氣，獨立的新風管道從樓頂直接吸氣，不和其他樓層共用；水係統有兩套，一套接市政供水，另一套是地下深井，配備紫外線消毒，就算市政水被汙染，也能保證飲用水安全；防禦係統更全麵，窗戶是防彈玻璃加金屬百葉窗，能抵禦手榴彈的衝擊波；樓頂有紅外探測器和無人機乾擾器，300米內的無人機都會被擊落；電力係統是雙備份，主電網斷電後，柴油發電機能支撐72小時，之後自動切換到太陽能電池板。”
李哥在一旁補充：“軟裝都是米歇爾小姐盯的，窗簾是遮光防火的，地毯能阻燃，連抱枕裡的棉絮都是防黴菌的。她說這地方不僅是辦公室，得像個家——您看這幾幅真跡，擺在這裡就有股煙火氣，不像那些冷冰冰的寫字樓。”
唐·本傑明看向牆上的奔馬圖，徐悲鴻的筆觸蒼勁有力，馬的眼神裡透著股一往無前的勁。他忽然笑了——從槍林彈雨的談判場，到這步步為營的頂層私域，原來最堅實的堡壘，從來都不是冰冷的鋼鐵和代碼，而是這些帶著溫度的細節：一本常看的書，一張舒服的床，一杆順手的球杆，甚至一幅能讓人靜心的畫。
“費心了。”他拍了拍李哥和艾倫的肩膀，“就按這個標準收尾，有需要調整的，直接找米歇爾。”
米歇爾走過來，遞給他一杯剛泡好的茶：“還滿意嗎？”
唐·本傑明接過茶杯，茶香混著房間裡的白茶香，心裡一片踏實。他知道，當外麵的風雨再大，這或許就是比任何防禦係統都更可靠的“安全區”。
唐·本傑明看著遠處的彩虹漸漸散去，心裡忽然踏實了些。從18樓的“地獄”到21樓的“戰場”，再到33樓的“堡壘”，這棟樓像個精密的機器，每個齒輪都咬合得恰到好處。他知道，無論接下來要麵對多少風雨，至少在這裡，他有足夠的底氣和空間，去應對那些藏在暗處的刀光劍影。
夕陽的金輝透過落地窗，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客廳裡的香氛依舊在空氣中彌漫，遠處的城市漸漸亮起燈火，像撒在大地上的星辰。唐·本傑明知道，這棟樓不僅是辦公的地方，更是他的鎧甲——而身邊的這個人，是他最堅實的軟肋，也是最可靠的後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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