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書並不是吃著碗裡想著鍋裡那種男人,也並非是貪戀湯若水的美色。
早在上次“戡亂”運動中他就從賽霜雪的口中知道了苦命的湯若水。
賽霜雪對李二哥有感情,但她出身青樓,被狠心的老鴇灌了水銀。
所以她期望湯若水能夠生下李二哥的骨肉,並且讓二哥的骨肉過上幸福的日子。
於是打算一同帶走湯若水的想法告訴了孫書。
孫書聽後頭晃得像撥鼓,說終生隻娶她一個,在賽霜雪的死打爛纏下終於答應考慮。
賽霜雪是一箭雙雕,這樣不但可以保全李二哥的骨肉,而且還可以讓湯若水替孫書生下一男半女。
以彌補自己的“先天不足”。
現在親自領略了湯若水的花容月貌,孫書心不由一動。
賽霜雪是一枝玫瑰,湯若水是一株山百合,此生有二女伺候左右,還有什麼遺憾?
趁賽霜雪去三碗倒時候,他抓住機會向湯若水表示了愛慕之情。
“你同情我?”湯若水隻說了這四個字,然後就一言不發。
“不錯,這樣做是有同情的成份,但任何感情樓閣的第一步階梯都是從同情憐愛中開始的。”
“很難想象,如果兩個人連最起碼的同情心都沒有,他們又怎麼有感情可言?”
就如你同李二哥的結合,你從心理上畏懼他,但是後來你同他不還是如膠如漆了麼!”
孫書動了感情,連他自己都迷茫了,不知是為了完成賽霜雪托付的任務,還是自己真的開始喜歡上她了。
不過這一切都不重要,因為他知道這兩種都不過是自己肩上應該挑負的責任。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調查我的?”孫書對自己的了如指掌,讓湯若水吃了一驚。
“是你姐姐賽霜雪告訴我的,我和她相識雖然短暫,但關係已到了非同一般的地步。”
所以她什麼都給我講了,我喜歡她這種直爽的性格,我對她的每一句話深信不疑。”
“她雖然在眾人的眼中不算一個好女人,但在我眼中她是完美的。”
孫連長十分誠懇地說。
正在這時候,賽霜雪進屋了,她衝孫連長一噘小嘴:“孫哥你又在說我的壞話了。”
“我哪敢,我在同若水妹妹說你的大度你的好。”孫書道。
“切,少來這套!”賽霜雪的手指在他臉上輕輕劃了一下,然後轉身撩起桌布一抄,把裹好的麻將放在一旁。
隨她進門的中年漢子是三碗倒酒樓的小二,隻見他將一個黃亮的竹籃靠在桌沿上,高聲唱道:
“油炸螃蟹一盤,紅燒鯉魚一盤,清蒸鴿子三隻,清燉烏梢蛇一盆,鬆花皮蛋一碟,肉打肉一盤……”
“筷子三雙,酒杯三個……球吃多了賣嗓子!”
賽霜雪忍不住嘻笑著打趣:“是不是還有劍南春兩瓶,嘴巴三副?”
“對不起,小人習慣了。”店小二兩手不停地在烏亮的圍腰上搓著,點頭哈腰道。
賽霜雪將一張紙幣塞在他手中:“過兩個小時再來收拾碗筷。”
孫書的確有些餓了,他舉起了筷子,湯若水趕緊幫他滿了一杯酒。
賽霜雪奪了她的酒瓶:
“硬要把自己當個丫環使女,你吃你的菜,要多吃,須知是一張嘴吃飽兩人哦!”
她邊說邊夾了一隻鴿子腿放進湯若水的碗裡。
孫書夾了一塊三寸長軟彈彈的一截肉,問賽霜雪:“這為什麼叫‘肉打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