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揚的情緒片刻之後就穩定,白玉笑了笑:“青青,姐姐隻是想要一個擁抱。“
柳青青舔了舔依舊甜潤的嘴唇,點了點頭。
然後,兩人懷著不同的心情往工作組的會議室走去。
到達會議室的後,柳青青才發覺所有該參加的人員都已到齊了。
他同白玉一進門,工作組組員常增誌斜著眼看了他們一眼,然後宣布會議開始。
與會的有太平大隊團支部書記羅尚和,團委員鄭花花、竹節,另外還有幾個表現積極的團員,當然還有壓陣的工作組長黎克佳。
誰也不知道今晚這個會議的主題和內容,唯一使團支部七個青年男女奇怪的是,這麼熱的天氣,工作組長黎克佳居然十分例外的套了一件長褲。
黎克佳像往常開會一樣蹲在高板凳上,煙一支接一支的抽著,不一會兒,會議室就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同時他的右手還在不耐煩“嘩嘩”地扇著一把油紙扇。
黎克佳那張烏天黑地臉,常增誌那菩薩般沒有表情的臉,使白玉那張滿月似的臉頓時掃過一層陰雲,她十分不安地看了看柳青青。
柳青青衝她略點了點頭,示意她放心,他已經估計到了今天會議的內容。
果然,常增誌剛宣布完會議開始,工作組長黎克佳就發話了:
“柳青青,你翅膀長硬了,可以打我的翻天印了!”
黎克佳粗暴的嗓音撕破了屋內沉悶的空氣,那種調調有種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於是,所有到會的人都明白了今晚這個會是針對柳青青召開的,他們的目光齊齊地盯向了柳青青。
黎克佳的語言象機關槍裡的子彈一樣頻頻射向柳青青:
“我黎克佳對你不起麼?工作組一到太平大隊,見你是一棵好苗子,就花心血培養你,我親自做你的入黨第一介紹人……”
“儘管那天你在支部大會上說漏了嘴,我們同樣通過了你入黨的決議,然而你自以為清高,還仗著爹娘給的一副好麵孔,明裡是反對劉義瓊同誌入黨。”
“實際上不屑我黎某人,劉義瓊哪一點不夠資格?我看她的覺悟比你高得多!解放前也受了不少苦,你那樣做,根本是看我黎克佳不起,是看我們紅黨不起!”
柳青青最不能容忍彆人說他的爹娘,他呼的站起來,聲如洪鐘:
“黎組長,請你說話注意一點身份,我娘老子怎樣了?我娘老子啥時候冒犯了你?入黨總得講究自願的原則吧。”
“至於劉義瓊夠不夠資格入黨我是不敢妄加評論的,但是我覺得自己覺悟還不夠,這難道也不行麼?”
“柳青青!”白玉和鄭花花幾乎同時叫了出來。
柳青青看了看鄭花花那乞求的目光,又斜著眼看了看白玉那著急的臉,便強壓著火氣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統帥教導我們,要襟懷坦蕩,不要搞自由主義,柳青青,你當麵不說,背後亂說,這叫什麼?”黎組長得勢不饒人。
“這就是我的錯誤?工作隊前次整風,將各個工作組互調換,我不當麵說是給某些人的麵子,何況我在背後說的是實話並沒有亂說。”
柳青青絲毫不懼這個威嚴的黎組長,針鋒相對的展開還擊。
前不久太平鎮各大隊的工作組作過一次完整的互調,其目的是讓下麵的百姓給工作組的乾部提意見,幫助整風。
當一個乾部私下問到柳青青工作組黎克佳的表現怎樣時,他說黎組長什麼都好,就是有一個習慣要不得——穿著花搖褲開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