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青徹底地納悶了,他無法猜出這個比黎克佳還狡猾的家夥唱的是哪一出。
馮天才從衣兜裡掏出一瓶酒,笑著說:
“你檢查書裡說你把白玉的嘴給親了,你想親她就給你親了麼?如果是這樣白玉也不能算成是被動了,她隻能算主動。”
說完,馮天才就走了出去。
柳青青突然明白這個檢查書該怎麼寫了,經過黎克佳和馮天才的輪番開導,柳青青現在心裡想的隻有一件事:為白玉開脫。
他雖然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就是把自己陷進去,但他並沒有去想自己將麵臨怎樣的處境。
他打開酒瓶,一邊呷著酒,一邊按黎克佳和馮天才想要的結果編寫他和白玉的奸情。
一瓶酒喝掉一半的時候,檢查材料寫好了,柳青青叫守衛的民兵把馮天才叫了過來。
馮天才把柳青青的檢查書一字不漏的看了一遍,露出了讚許的笑容。
“嗯,這一次的檢查寫得很好,如果讓我評分的話滿分!”
馮天才十分滿意柳青青的檢查書,柳青青這篇檢查書的大致意思是他勾引白玉不成,然後用了強迫的手段、在白玉強烈的反抗之下親吻了她的嘴。
這樣,就把一件很純潔的事情變成了一件性質十分惡劣的事件。
馮天才心滿意足的把柳青青的檢查材料揣在懷裡,然後對柳青青揮揮手,道:“柳青青,事情結束了,你可以回家了!”
柳青青“哦”了一聲,問道:“馮副隊長,白乾部呢?”
馮天才的臉一下子拉了下來:“你怎麼還記惦著?莫非這次的教訓還不夠深刻?如果你真的對她好,你從今以後就不該同她來往!”
柳青青聽後不再說話,低著頭走出了房門。
走出公社大門,他看見了鄭花花。
鄭花花快步迎了上來,她拉住柳青青的手擔心的問:“青青,他們打你了嗎?你沒被怎麼樣吧!”
柳青青慘淡的笑了笑,說:“這是人民政府,不是白黨的集中營。”
鄭花花流著淚水上下打量了柳青青一陣,見他身上並無傷痕,這才放下心來。
鄭花花露出了笑容,她道:“我知道是他們造的謠,你安然無恙的出來了,所有的謠言就不攻自破了!
”柳青青愣了一下,道:“什麼謠言?”
鄭花花把嘴一噘,恨聲道:“都是那個該死的大流氓賈仁慈。”
聽了鄭花花的講述,柳青青才明白他與白雪的緋聞早就在太平公社傳開了。
而且傳聞比事實更為可怕,傳聞中柳青青與白雪不但親了嘴,而且還乾了苟且之事。
在這傳言中還存在三種不同的觀點,第一種說是白玉主動勾引的柳青青。
其證據是,白雪長得太漂亮了,美的簡直就像一隻狐狸精,而勾引男人是狐狸精在人們的眼裡的一種天性。
第二種說是柳青青主動勾引的白雪,其證據是,白雪是城裡人,家庭條件自然豐厚優越,而柳青青出身貧寒,自然想攀住這棵大樹。
第三種說法流傳在太平公社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之口,她們覺得一個巴掌拍不響,說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說柳青青和白雪肯定是早就勾搭上了,在黃桷樹梁子山被賈仁慈撞見這次隻是千百次勾搭中的一次。
柳青青在心底苦笑了起來,一心一意想把這件大事化小的黎克佳,卻向著相反的方向——“事情可大”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