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需要我去給彆人留下把柄嗎?那個一直糾纏著我的流氓範東東,居然在武池縣城四處造謠生事,到處宣揚我跟你已經同床共枕長達數月之久!如今,我們哪裡還有什麼所謂的把柄未曾被他人抓住呢?難道連你也像那些庸俗之人一樣看待這件事情嗎?”
說完這些話,賀曉蘭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氣一般,無力地癱坐在椅子上。
一旁的柳青青默默地看著眼前情緒激動的賀曉蘭,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回應。沉默片刻後,他緩緩拿起桌上的一碗白米飯,開始大口大口地狼吞虎咽起來。
由於整整一夜都沒有進食,此刻的他確實感到饑腸轆轆,餓得前胸貼後背。
賀曉蘭稍稍平複了一下心情,接著說道:“曉華和曉莉姐妹倆今天一大早就過來了,說是想要來探望你。不過,我沒有答應她們,因為擔心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但是,她倆還是托我給你帶來了十元錢和十斤糧票,並囑咐你如果想吃些什麼東西,就儘管用這些錢和糧票去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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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賀曉蘭將手中的錢和糧票向柳青青遞了過去。然而,柳青青卻並沒有伸手去接過它們。
見此情形,賀曉蘭不禁輕聲歎息道:“都是我不好,是我連累了你啊,柳青青。你……你會不會因此而怨恨我呢?”此時的賀曉蘭眼神中充滿了愧疚與不安。
柳青青快速地刨完碗中的最後一口飯,放下碗筷,認真地注視著賀曉蘭的眼睛,堅定地回答道:
“不,曉蘭,這並不是你的錯,真正讓我們遭受這不白之冤的,是那可惡的方金學和羅光棍!所以,我不會責怪你的。而且說實話,曉蘭,你真的不應該對我如此之好,畢竟我可是一個已經結婚成家的男人呐!”
“我知道你的婚姻,楊雪敏給我講過,可是這並不能阻礙我對你的感情,說實話,我是真正的愛上了你,愛不犯罪,被愛也不犯罪。象羅光棍和方金學那樣的有占有欲的人才是犯罪,他們純粹是狼狽為奸,是人渣!”賀曉恨恨地說。
柳青青一直明白賀曉蘭的心意,但他沒有想到她今天在這裡說出來,愣了一會兒才說:“曉蘭,你就把我當哥吧,我會永遠記住你這樣一個妹妹的。”
賀曉蘭的眼淚一下子湧了出來。
當柳青青邁進指揮部竹安平的楠竹工棚裡時,坐在燈下批閱各類文件的竹安平一下子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柳青青,你怎麼這樣就回來了?我們要求方金學大鑼大鼓送你回來,讓他公開向你同賀曉蘭道歉,同時要求處理羅光棍`……我們的人剛和區革委會談判妥當,你怎麼就悄悄地回來了?”
“竹叔叔有煙嗎?”
“哦,煙,有的,我搞忘了你他媽的不但是個酒仙而且還是一個煙蟲!”
竹安平慢悠悠地從那張略顯破舊的木桌上拿起一條金沙江香煙,拆了後掏出了兩包扔給柳青青,嘴裡嘟囔著:“喏,你拿去抽吧,這可是那些個工頭送來的。哼,我可不稀罕這種玩意兒,我呀,還是更喜歡黑杆杆,那抽起來才叫一個過癮呢!”
柳青青趕忙接過香煙,滿臉堆笑地道謝道:“謝謝您啦,竹叔叔!”隨後便熟練地點燃一支,深深地吸了一大口,吐出一團煙霧後,接著說道:
“像方金學那樣沒心沒肺、毫無血性的家夥,就算他來跟咱道歉,那肯定也是虛情假意的。我啊,連瞅都不想多瞅一眼他那張皮笑肉不笑的臭臉。還有那個羅光棍,簡直就是個縮頭烏龜似的混蛋,這筆賬我遲早得跟他好好算算,非得狠狠收拾他一頓不可!”
就在這時,隻聽得屋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緊接著竹節、黨然、畢定、雷鳴平和楊雪敏等人魚貫而入。
楊雪敏剛踏進屋子,便迫不及待地開口嚷道:“哎呀呀,真是快把我們給急死了!大家都曉得方金學那家夥一直憋著壞水想要報複賀曉蘭,結果倒好,你卻成了這個替罪羊。可咱們實在是想不出什麼好法子來幫您啊!”
說著說著,她那雙原本水汪汪的大眼睛竟然漸漸泛起了紅暈,眼眶裡也開始閃爍起淚花來。
“命中注定有次一劫,”柳青青打開煙一一發了,說:“我媽愛給我算命,袁仙娘說我命中有九九八十一難,後來又說是七七四十九難,半噸邱天碧給我看手相時也說過我這一生多災多難。”
黨然用手摸了摸柳青青傷痕累累的手臂,非常難過地說:“青青哥,你吃苦了!”
“頭一回玩被棕繩綁的格,毛火火的棕繩往肉裡勒,開始痛得要命,後來連麻木都感覺不到了。”柳青青笑著說。
“虧你還笑得出聲,你母親哭飽了,”竹節歎息一聲:“你被方金學綁的第二天淩晨,我和畢定回了一趟太平鎮,方金學那雜碎給牛大力打了電話,牛大力就叫賈仁慈在街上大肆造謠,說你被收監判刑十五年。”
柳青青苦笑道:“如果在監獄,或許我還過得開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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