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幾步走到賈仁慈身旁,說道:“這幾天去縣城裡開會,累壞了吧?快去洗個澡,好好輕鬆輕鬆,我來給你搓背。”
“你呀,一天到晚就知道搓背!”賈仁慈皺著眉頭,滿臉嫌棄
"“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我‘文革’的時候挨過槍,受過重傷,現在落下病根了,需要專業的推拿、按摩,這是治病,懂不懂?"
"這是醫學!你去廚房弄午飯,我自己會找人來給我治療。”
“換洗的衣服我都給你準備好了,就在浴室裡。你這老骨頭,可得自己愛惜點,我是管不了你了,隨你折騰吧!”
江誌英小聲嘟囔著,心裡雖然不滿,但也不敢發作。
每次賈仁慈腿一張,她就知道他拉啥顏色的屎,可她又能怎樣呢?
隻能在心裡乾著急,小聲嘀咕幾句,然後轉身回到廚房裡,繼續忙活。
“文化沒多少,廢話倒是一籮筐!”賈仁慈低聲罵了一句,然後伸手拿起茶幾上的電話。
電話撥通後,一個嗲聲嗲氣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了出來:“嗨,你找誰呀?”
“嗨你媽個屁!聽不出我的聲音啊?”賈仁慈一聽這聲音,扯著嗓子吼道。
“喲,聽出來了,您是賈哥嘛!您不是去縣城開會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火氣還這麼大,是不是在縣城火鍋吃多了,上火啦?”
電話那頭的聲音依舊嬌滴滴的,還帶著一絲調侃。
“彩虹,你是不是不想在太平鎮混了?趕緊叫誌康來聽電話,彆跟我廢話!”賈仁慈不耐煩地說道。
“好嘞,我這就去叫。”
過了一會兒,電話再次響起。賈仁慈一把抓起電話,聽筒裡傳來一個老成持重的聲音:“賈哥,您回來啦?有什麼吩咐?”
“你叫春蘭馬上到我這兒來一趟。”
“春蘭這會兒正忙著招呼客人呢,走不開。”
“那叫牡丹來,她總該有空吧?”
沒過多久,那個圓胖胖的牡丹姑娘就從賈仁慈家的後門躡手躡腳地走了進去。
路過廚房時,牡丹正好撞見江誌英,她臉上閃過一絲尷尬,訕笑著解釋道:
“那個……那個賈書記的腰疼病又犯了,疼得直哼哼,讓我過來幫他推拿推拿,緩解緩解疼痛。”
江誌英一聽這話,氣得眼睛都快瞪出來了,狠狠地瞪了牡丹一眼,一句話也沒說。
牡丹也不在意,輕車熟路地往裡走,走到賈仁慈麵前時,她故意湊到賈仁慈耳邊,壞笑著小聲說道:
“賈哥,聽說您在縣上這幾天,天天大魚大肉,是不是吃得肚子都快撐破了,不好受啦?”
牡丹二十剛出頭,正是青春洋溢的年紀。
她今天穿了一件火紅的背心,配上一條超短的紅短裙,那暴露的著裝,把她原本就肥碩的身子裹得緊緊的,曲線畢露,仿佛下一秒就要把衣服撐破,那模樣,要多惹眼有多惹眼。
賈仁慈眯著眼睛,盯著牡丹看了好一會兒,然後小聲笑道:
“就是,吃得太多了,肚子都快脹破了,想找個人幫我分擔分擔,你來得正好。”
賈仁慈說完,故意提高聲音道:“你們經理江誌康說你按摩、推拿的手藝特彆好,我這一身關節,酸痛得厲害,你可得好好幫我治治,讓我舒服舒服。”
這是說給老婆江誌英聽的。
說完,他就大踏步地率先走向浴室,牡丹則像個小尾巴似的,緊緊跟在後麵
江誌英知道丈夫今天會從縣城回來,一大早就跑去市場,精挑細選買了兩斤排骨。
粉蒸排骨可是賈仁慈的最愛,每次吃這道菜,他都能多吃兩大碗米飯。江誌英站在案板前,看著那排骨,越想越氣,眼睛裡仿佛要噴出火來。
她掄起刀,對著排骨“咚咚咚”地使勁剁了起來,那刀剁在排骨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就像她此刻憤怒的心情。
她一邊剁,一邊在心裡罵道:“老狗卵日的,你那點能耐,還不如狗卵呢!整天就知道乾些見不得人的事,真不是個東西!”
這是一間裝修得極為精致又寬敞的浴室,差不多有九個平方,空間十分開闊。
四麵牆壁和地板,全都鑲嵌著玫瑰色的瓷磚,瓷磚在燈光的映照下,泛著柔和的光,仿佛給整個浴室鋪上了一層夢幻的紗衣。
唯獨天花板雪白一片,與四周的玫瑰色形成鮮明的對比。一個玫瑰色的燈泡高懸在天花板上,散發出曖昧的光芒,給整個浴室增添了幾分神秘的色彩。
後麵的窗戶開得很高,窗戶不大,透過窗戶,可以看到屋後的新街。
牆壁上嵌著一麵巨大的鏡子,鏡子擦得鋥亮,和寬大的浴缸遙遙相對,仿佛兩個衛士在互相守望。
浴缸是翡翠色的,長兩米,寬八十公分,看起來既奢華又舒適。
喜歡顯微鏡下的太平鎮請大家收藏:()顯微鏡下的太平鎮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