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爐裡幽藍的火焰,“呼呼”直竄,映照著他微微泛紅的臉龐。吳詩文攤開一本醫書,眼睛盯著書頁,可心思卻早已飄遠,眼神遊離,胡亂地翻看著,整個人魂不守舍。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這時,裡屋傳來山月撥弄水的聲音,那聲音清脆又清晰,一下下好似敲在吳詩文的心弦上,令他心旌搖蕩。酒精在吳詩文的身體裡作祟,燒得他頭腦發昏,不由得胡思亂想起來……
說實在的,二十多歲的他,一直生活在這山村裡,還從未見過女人身子究竟是什麼樣子。裝醫具的鋁盒在火焰的烘烤下,“呼呼”直跳,那動靜,像極了此時吳詩文狂亂跳動的心。
裡屋的水聲愈發清脆,好似帶著無形的魔力,充滿無窮的誘惑,仿佛在聲聲呼喚著他的靈魂。吳詩文想極力鎮定下來,可無奈積蓄了二十多年的陽剛之氣,在酒精的催動下,一股腦兒地直竄向腦門。
他腳步虛浮,搖搖晃晃地朝著那扇阻隔幸福和歡悅的木門靠近,手輕輕一推,木門“咿呀”一聲,開了一條窄窄的縫,原來山月並沒有栓上門。
吳詩文雙眼像是著了火,透過門縫,他瞧見山月那白花花的屁股和濕淋淋的長發。這一瞬間,吳詩文的腦海裡猛地閃過安格爾的名字,想到了油畫先生安格爾那幅著名的油畫《泉》。
畫中的女人身姿曼妙,可不就像此刻自己心心念念的月妹麼?吳詩文推門的聲音極輕極輕,可光著屁股背對著木門的山月,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依然聽到了動靜。
她沒有轉身,聲音輕柔得如同山間的微風,說道:“文哥,你過呀!”吳詩文一聽,像是被電擊中,猛地一下子把門關上了,此時的他,滿心滿眼都是羞愧,為自己這冒失的偷窺行為懊悔不已。
山月的聲音又悠悠傳了出來,“文哥,你進來吧,我雖然不能嫁給你,但是我今晚願意把身子給你!”
聽到山月這般直白的話語,吳詩文隻覺頭上“轟”地一下,冒起一陣熱汗,整個人也瞬間清醒了許多。
他滿臉羞愧,腳步踉蹌地走進廚房,打了一盆冷水,然後一咬牙,把整個頭埋入了盆中。
冰冷的水瞬間包裹住他的腦袋,足足一分鐘,他才猛地把頭從盆中抽出來,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像是要把滿心的燥熱都隨著氣息吐出去。
待氣息漸漸勻靜,他拖著沉重的步子走到堂屋,坐在桌旁,哆哆嗦嗦地點燃了一支煙。煙吸完後,山月從裡屋出來了,她穿一件月白短袖襯衫,一條藏青短裙。
這條短裙是吳詩文去年夏天在縣城給她買的,那時候,鄉下人思想保守,誰也不敢穿這種款式新穎的短裙,買回來後山月也一直把它藏在箱底,沒敢拿出來穿,今夜她卻鼓足勇氣穿在了身上。
淋浴後的山月,麵色紅潤,臉蛋像十五晚上的月亮那般皎潔,配上這條短裙,更顯得素淨明麗,仿若下凡的仙子。
吳詩文見她出來,像是做賊被抓了現行,趕緊羞愧地低下了頭,囁嚅著:“對不起月妹,我——”
“什麼都不要說了文哥”,山月蓮步輕移,走到吳詩文身旁,輕聲問道:“你是不是嫌棄我了?”
“沒有,沒有!”吳詩文忙不迭地連連擺手,急聲說道:“月妹你可不能這麼想,在我心裡,你永遠是那個純潔無瑕的月妹,誰也比不上!”
吳詩文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看著山月良久,像是下了某種決心,說道:“月妹,你嫁給我吧!”
山月像是被這話嚇了一跳,身子猛地一顫,像隻受了驚的兔子,往後退了兩步,說道:“不,文哥,我不能嫁給你,我要嫁給陶軍。”
聽到山月提到陶軍,吳詩文的臉一下子陰沉下來,一股無名怒火“噌”地一下在心中燃燒,可他極力克製,很快就鎮定了下來。
陶軍,一直是吳詩文心中的一根刺,一想到陶軍,他的心就像被狠狠揪了一下。他真不忍心把那件事告訴山月,因為他深知山月對陶軍用情至深,害怕山月承受不住這突如其來的打擊,不想讓自己心愛的人陷入痛苦的深淵!
但紙終究包不住火,吳詩文咬了咬牙,狠下心,雙眼緊緊盯著山月,說道:“假如陶軍背叛了你……”
吳詩文實在不忍心用“拋棄”這樣殘忍的字眼,怕深深傷害到山月。果然,山月一下子憤怒了起來,雙眼圓睜,大聲說道:“不會的,絕不會,他說過,他離不開我,離開我他會活不下去的!”
山月像是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一下子警覺起來,用審視詐騙犯的目光緊緊審視著吳詩文,那雙宛如月亮般的眼睛裡,緩緩滴下一行淚滴,晶瑩剔透,卻滿是悲涼。
喜歡顯微鏡下的太平鎮請大家收藏:()顯微鏡下的太平鎮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