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七嘴八舌,都說出去闖闖,廣闊天地、大有作為。
劉嬌月聽在耳裡,動了心思,回家跟江子才商量。
江子才關在書房,一支接一支地抽煙,考慮了一天一夜,最終同意了。
他心裡盤算著,現在副縣長夫人帶頭“下海”,又是個宣傳自己的好機會。
於是親自去電影公司組織召開了一個有關下海的會議。
就這樣,劉嬌月和另外九個人,背著夢想、揣著激情,踏上了前往海南的路。
這一行人,大多沒出過遠門,上了火車就傻了眼。
車廂裡人擠人,像沙丁魚罐頭,沒一會兒,個個被擠得全身臭汗。
好不容易熬過擁擠,又碰上“黑色鐵道遊擊隊”——
幾個形跡可疑的人在車廂裡來回晃悠,眼神不老實,嚇得大家大氣都不敢出。
下了火車,還沒喘口氣,又被個體司機狠狠敲了一記“竹杠”。
一番折騰後,才筋疲力儘地到了海安。
海安對麵就是海南,中間隔著寬約三十多公裡的瓊州海峽。
到海安時已是深夜十二點半,十個人在碼頭上又冷又困。
隻能蹲在那兒,眼巴巴地盼著天亮。
好不容易等到售票窗口開門,才買到早上八點鐘的船票。
乘船飄過瓊州海峽,終於踏上了這個被電視吹得天花亂墜,實際上卻同樣麵臨發展難題的海南島。
還算運氣不錯,這十個人先後在海口市找到了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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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嬌月在一家氣派的大酒樓謀到了“司儀”的活兒。
工作不算累,也不複雜,每天穿戴整齊,站在酒店門前。
見人就點頭欠腰,甜甜地說:“你好,歡迎光臨。”
“再見,歡迎下次光臨。”
酒樓包吃包住,每月工資四百元,還有額外的小費。
這座十二層的酒樓叫“天涯大酒樓”,進出的都是境外的闊佬大亨。
迎賓小姐們身材高挑,個個像模特,臉蛋也漂亮得很。
那些大亨闊佬路過,總會忍不住多看幾眼。
眼神裡滿是貪婪,像要把姑娘們看穿。
有個常住酒店的香港肥佬,每次進出都磨磨蹭蹭,目光總會在劉嬌月身上停留幾十秒,跟黏住了似的。
有天下午,肥佬從外麵回來,一下小轎車,就大搖大擺地走到酒店門口。
趁旁人不注意,硬塞給劉嬌月一張百元港幣。
劉嬌月嚇得不知所措,連連擺手,聲音都帶著顫音:“老板,不要不要!”
旁邊一個姐妹眼疾手快,趕緊附在劉嬌月耳邊小聲說:
“你傻呀,這錢不要白不要,一張港幣又買不走你。”
劉嬌月聽了,臉漲得通紅,猶豫了一下,才靦腆地接過港幣。
低著頭,聲音跟蚊子似的:“謝謝老板!”
香港肥佬見劉嬌月收了錢,笑得眼睛眯成縫,操著蹩腳的普通話:
“ok,小姐,不用謝啦,拜拜!”
從那以後,隔三岔五,肥佬總會找機會給劉嬌月塞錢。
劉嬌月每次都又驚又喜。
不過她並沒有多想,因為她知道香港那邊的人習慣給小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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