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金吾衛卑躬低聲,說道:“小弟剛在賭坊,看見兄台鴻運當頭,可否指點一二。”
宋柴一臉得意,卻又有些不屑,一邊繼續走,一邊說道:“指點?你知不知道,我也是走了三年背運,這才翻過身來!”
金吾衛趕忙走上前去,攔住宋柴,道:“兄台,小弟也想翻身,可是沒有本錢,想請教兄台,怎麼才能弄到本錢。”
說完,宋柴繞著那金吾衛仔細打量,還順帶讓他直起了腰身,說道:“看你相貌堂堂,應該也有些家世吧!”
金吾衛裝作尷尬,一笑道:“落魄了。”
“落魄了不要緊,隻要有家世,就可以娶房好媳婦,本錢不就來了麼?”宋柴有些沾沾自喜地說道。
金吾衛心中一突,追問:“兄台這是何意啊,小弟不太懂,可否明示?”
宋柴恨鐵不成鋼,剛欲再說,卻聽見身後傳來叫喊聲,“宋柴,老子找你找的好辛苦啊!”
隻見兩個提著刀的大漢,迎麵走來。
宋柴一見,嚇得渾身一顫,急忙把金吾衛推搡著送去那兩個大漢麵前,“兄弟,你替我擋一擋,本錢,我借給你。”說完,還不待那人反應過來,狼狽地向遠處跑去。
那倆大漢見宋柴跑走,立馬拔刀追去,根本沒管立在原地的金吾衛。
而那金吾衛則是回頭看了一眼身旁的屋頂,盧淩風此刻,正立於其上,隻見他說道:“你去通知尋街的金吾衛,我上去看看。”
說完,盧淩風便施展輕功,於屋上追趕宋柴。
他沒有注意的是,此時的李伏蟬正在他身後的屋頂上靜靜看著一切,李伏蟬暗自可惜:唉,倒是我改變了事情發展,不然那裝傻的公子哥就是盧淩風了,可惜,可惜了。
心裡這麼想著,卻是沒耽誤李伏蟬腳下,也不見他如何動作,隻是輕輕一點,身子便已經躥了出去,那速度之快,猶勝盧淩風。
待盧淩風追至,宋柴已被兩名大漢打得跪地求饒,隻聽其中一名大漢正說道:“宋柴,你發財啦,是不是找了更好的主,那把女人賣了大價錢!所以才誆我們的吧!”
話音剛落,盧淩風眼神銳變,仿佛刀光一般直刺場中的幾人。
宋柴好一番解釋無用,兩名大漢是毫不關心,徑直搶過宋柴懷中銀錢,卻遭嗜錢如命的宋柴反抗,這一下,徹底激怒了二人,直接動上刀子。
盧淩風見狀,正欲救下宋柴,剛要動作,一隻手悄然攀上了他的肩膀,盧淩風驚出一身冷汗,腦中警鈴大作,自己跟蹤人竟不知何時被人摸到了身後,正思索如何脫身,卻聽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中郎將莫急,再讓他多挨會揍!”李伏蟬笑著輕聲說道。
盧淩風後知後覺,這不正是日間李伏蟬小郎君的聲音嘛!盧淩風回頭望去,正看見李伏蟬呲著個牙對他笑,盧淩風氣不打一處來,低聲道:“小郎君當真是輕功高絕,不聲不響便摸到了盧某身後!”
李伏蟬裝作不曾聽出盧淩風語氣中的怒氣,反而說道:“中郎將過獎了,中郎將才是輕功迅捷,伏蟬追趕了好一會才趕上,都差點跟丟了!”
盧淩風氣得夠嗆,那還真不好意思啊,我跑的快是我的錯唄!盧淩風冷哼一聲,轉頭便不再搭理李伏蟬。
李伏蟬逗了逗傲嬌的中郎將,心裡覺得高興,也不再繼續逗弄,向前一步,與盧淩風並肩看著宋柴挨揍。
那兩人氣上頭,動起了刀子,宋柴已經挨上了幾刀,雖未中要害,但若是再打下去,恐怕也是命不久矣!
盧淩風有些急了,眉頭緊皺,問道:“還不救他嗎,快死了好像!”
“中郎將一直跟著他,想必已經看出了此人問題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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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我沒猜錯,這個混賬,是想賣妻!”盧淩風咬牙切齒,如此之人,確實死不足惜。
“是啊,真是可笑,人家竇娘子對他情真意切,這家夥倒好,為了賭,敗儘家產,如今,竟然欺騙感情,更想賣妻,當真是人比鬼惡!”李伏蟬語氣冷冽,看向宋柴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話雖如此,盧淩風卻是不能讓宋柴真死在了這,時候差不多,李伏蟬也未再阻攔。
盧淩風腳下一動,瓦片如箭矢一般射出,直中欲行凶的大漢。盧淩風一個縱越,人已經橫在了宋柴與兩名大漢之間,不多廢話,三兩下間,兩名大漢便已被製服。
李伏蟬倒是未曾出手,輕輕下了房簷,看著盧淩風出手,“招式淩厲,剛猛有力,倒是軍中的手段,盧淩風年少成名,這身武藝確實不凡。”李伏蟬暗自點評,可惜,到底隻是兩個人牙子,身手差的離譜,沒兩下就結束了。
之後的事情便簡單了,先前離去的金吾衛正巧已經帶著一幫人趕了過來,盧淩風一番交代,將人送至長安縣廨,這本就是長安縣的案子,自然由蘇無名負責。
待人群離去,盧淩風才轉頭問向李伏蟬:“小郎君一直跟著宋柴?”
“早間出了宋柴家門,蘇阿叔便囑咐我盯著宋柴,看他白日裡做些什麼。”李伏蟬如實相告。
“蘇無名嘛,”盧淩風念叨了一聲名字,有看向李伏蟬,“小郎君,三年前便聽說,你是李元芳李將軍之子,今日一看,你這輕功卓絕,當真是虎父無犬子,改日,盧淩風一定要向你討教兩招。”
李伏蟬笑著應下,心中倒是暗道:到底是你中郎強啊,這不服輸的勁兒,還得是你盧淩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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