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無名正看得入神,聽得聲音,心裡一驚,抬頭卻見李伏蟬不知何時已經站起身,裝作一副什麼也沒做的樣子,而盧淩風正盯著他。
蘇無名趕緊起身,手上還提著卷宗,道:“中郎將回來了!”放下卷宗,笑著說,“未與中郎將道彆,我怎能自行離開。”那樣子,倒真像是知禮守節,毫不是為了翻看卷宗一樣。
李伏蟬默默將手中的卷宗塞回了書架,看著蘇無名如何找補。
盧淩風哪會信他的鬼話,眼神虛眯,問道:“你在這乾什麼?”
蘇無名解釋:“長安縣找不到的舊案卷宗,中郎將這裡倒是不少,雖然記載未必詳實,但對探案大有裨益。”
盧淩風倒也不曾有什麼情緒,看了一眼被翻亂的書架說道:“這些並不是公文卷宗,而是我自己的記錄。”
蘇無名當然知道,“看出來了,上麵還有一些你對案情的假設和分析,有的非常好,有的……”
話還沒說完,就趕緊被李伏蟬打斷,這個蘇阿叔,忽悠起人來一套一套,可是論起氣盧淩風,他也是一絕,再說下去,盧淩風這個炮仗脾氣非得被點燃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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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郎將,阿叔已經在卷宗中有所發現,讓他說與你聽聽吧!”李伏蟬及時打斷。
盧淩風又不是傻子,蘇無名未說完的話,他已然猜到,可李伏蟬為其解圍,他倒也不好再發脾氣,狠狠地瞪了一眼蘇無名,“要說什麼,說吧!”
蘇無名看了一眼李伏蟬,無奈道:“中郎將,我記得初到長安之時,你對我說過,前任長安縣縣尉武大起,死得蹊蹺,且他死後,這武大起相關的卷宗和新娘案的卷宗都不翼而飛,”蘇無名稍頓一下,神色嚴肅,“新娘失蹤案頻發,我遍觀卷宗,竟發現這長安紅茶似乎與新娘一案也有關係!”
盧淩風雖詫異蘇無名查到此事,卻冷笑一聲:“紅茶一案,你區區縣尉不用管了,專心去查你的新娘命案吧。”說話間,轉身坐到了案牘前,繼續道,“每個月都有新娘失蹤,再這麼下去,長安的百姓,都不敢嫁女了!”
蘇無名略微急迫,說道:“命案當然要查,可我就是覺得這長安紅茶頗有來頭,要不,咱們聯手吧!”
盧淩風一聽,頓覺好笑,身子前傾,迫近蘇無名,道:“蘇無名,你忘了自己是誰了吧,太子殿下命我徹查長安紅茶案,你摻和什麼,出去!”說著,手一指屋外。
李伏蟬卻是忍不住插話:“中郎將,蘇阿叔一心為查案,並無他念,中郎將手握大權,又對案件之事尤為上心,無論我阿叔是何身份,他都是一個捕賊官,而中郎將又要徹查長安紅茶,兩者皆為捕賊,中郎將為何不能與我阿叔聯手?”
盧淩風見李伏蟬開口,倒是未曾反駁,蘇無名見中郎將不曾說話,忙補充道:“中郎將,你這裡記載分明,新娘失蹤案始於一年前,而長安紅茶也是一年前出現在市麵上的,失蹤新娘,幾乎每月一個,而長安紅茶也是每月價格變幻,這裡麵,恐有聯係啊!”
盧淩風聽完,心中已有計較,抬頭看了看蘇無名,又望向李伏蟬,隻見李伏蟬微微一禮,“中郎將英明神武,是國之棟梁,所行所為皆為百姓,如今,新娘案及長安紅茶均在為禍長安,中郎將,一人計短,兩人計長,請中郎將攜手相助,共還長安百姓郎朗清明!”
蘇無名傻了眼,怎麼你這嘴,比我還能說,他倒是反應快,也是行了一個叉手禮,“請中郎將攜手查案,共還長安百姓郎朗清明。”
盧淩風倒是卻未想到,李伏蟬竟會說出這番話。盧淩風範陽盧氏出身,少年得意,官居四品,他愛斷案,大唐之內若論斷案,狄公首屈一指。可惜拜師狄公,被拒之門外,反是蘇無名拜入門下,盧淩風視之為恥,念念不忘。
如今,再見蘇無名,心中嫉妒,憤恨,種種不甘化作各種針對,或許是天生與蘇無名犯衝,就是瞧之不痛快。
但是,李伏蟬的出現,倒是打破了僵局。
盧淩風身為武將,大唐之中,此前二十年,若論最強將軍,非李元芳莫屬,他追隨狄公,征戰無數,卻無一敗績,盧淩風敬佩,李伏蟬正是其親子,盧淩風天然的親近。
而敬仰的狄公更是李伏蟬的長輩,狄仁傑雖有兩子,但李元芳亦被其視作親子,後更是娶了其侄女狄如燕,雖非親,但除卻幾人,天下已無人知曉。
如此身份,加上三年前李伏蟬轟傳天下的才名與事跡,更是讓盧淩風對李伏蟬欣賞有加。
如今,蘇無名若說聯手查案,盧淩風不曾動手給他轟出金吾衛都是他有教養,可李伏蟬開口,盧淩風倒是深思熟慮。
許久沉默,盧淩風終於開口道:“太子命我徹查長安紅茶,那此案我就必須親自督辦,但,新娘案與長安紅茶,這其中或許真有聯係,蘇無名,你繼續查你的新娘案,我查辦長安紅茶,若得消息,我可傳信於你,若你有線索,也須通報於我,”視線看向李伏蟬,“小郎君,這樣可好?”
李伏蟬笑道:“如此足矣!伏蟬拜謝。”
蘇無名也是喜笑顏開,兩者之間若是信息互通,已是極好,長安縣卷宗全無,已經是大大阻礙了他查案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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