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伏蟬趕緊跑到費雞師身旁,摟住費雞師的肩膀,兩人齊齊挺直腰背,高昂頭顱,睥睨眾人,一副驕傲的樣子。
眾人瞧了皆忍俊不禁,蘇無名笑著道:“嗯!那就有勞雞師與伏蟬了!”
待李伏蟬與費雞師落座,盧淩風終於按耐不住,疑惑問道:“不知是何喜事,我思來想去,也沒想到是甚。”
說話間,盧淩風悄悄對著蘇無名使了使眼色,餘光瞥了瞥裴喜君,意思不言而喻。終究是那日上官瑤環的一番話,盧淩風也不敢再明目張膽地要求裴喜君離去。
蘇無名瞧見了盧淩風的目光,卻裝作絲毫未見,反而一臉笑容,看著裴喜君,道:“今日的喜宴就是專門為了喜君而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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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預感到了什麼,盧淩風瞳孔睜大,支支吾吾道:“蘇無名,你……”
上官瑤環目光柔和,卻莫名的充滿壓迫感,盧淩風不知為何,總有種見到族中長輩的錯覺,見上官瑤環目光看來,趕緊緘默其口,上官瑤環才緩緩收回視線。
蘇無名看了看沉默的盧淩風,嘴角的笑容逐漸開始放肆,盯著盧淩風開心道:“我與喜君結為義兄妹,難道不是喜事嗎?”可算是找到能治你盧淩風的人了!
盧淩風倒吸一口氣,腦袋嗡嗡作響,看著蘇無名那張欠揍的笑容,強行按下拳頭,低聲問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蘇無名還未回答,靠著裴喜君落座的上官瑤環卻是忽然道:“喜君與我們一見如故,甚得我們喜歡,故蘇義兄,我,喜君三人已於昨日結為義兄妹。”
“哎!”不光是盧淩風目瞪口呆,連李伏蟬也是驚了一下,愣愣地看著身側的上官瑤環,什麼時候的事,你也在裡頭嗎,我怎麼好像又錯過了什麼。想起自己昨日與費雞師拖著成乙滿南州的亂逛,心底竟升起絲絲悔意,隻是刹那又消失不見,既得美食,何求其他!
熊千年到底是人精,看著盧淩風僵硬的神情,立馬緩和道:“哈哈,短短一日內,盧兄就為兩起陳年積案找出了頭緒,下麵的人啊,是交口稱讚,如此的廢寢忘食,哎,自然就沒有聽到喜訊了!”好嘛,這番話一出,不僅緩解了盧淩風的尷尬,還順帶著拍了一波馬屁,倒是叫盧淩風也再沒法擺臉色了。
也到底是李伏蟬,看了看身側言笑晏晏的上官瑤環,輕輕搖頭一笑,立馬不放在心上,轉頭便與費雞師鏖戰餐食。
熊千年笑容滿麵,端起酒杯,熱情道:“來來來,盧兄,讓我們一同恭喜蘇兄,上官黜陟使與喜君小姐義結金蘭,來來來!”說話間,對著在場眾人紛紛招呼。
眾人皆提起酒杯,盧淩風此刻也終於反應過來,他蘇無名打的什麼主意,義結金蘭,裴喜君便可名正言順地留在司馬府,明明是值得開心的事,可盧淩風怎麼也開心不起來,心裡的為難幾乎顯於臉上,故不肯提杯。
裴喜君忽然站起身,笑著對熊千年道:“熊刺史,我與瑤環姐姐和義兄結拜,今日,正是特請您來見證的,雞師公與伏蟬更是備了這麼好的酒菜,我們開席吧!”說著,眾人又提起酒杯。
盧淩風本還不願提杯,李伏蟬卻忽然拉起薛環,對著眾人高聲道:“各位,其實,府上今日是雙喜臨門,盧阿兄,薛環拜你為師,你得此佳徒,也該喝一杯才是啊!”
“正是,”薛環看到李伏蟬的顏色,立馬起身,對著眾人一禮,高興道,“盧參軍已收小的為徒,正式傳授武藝,昨日還以寶刀相贈。”
費雞師聽完,也是樂道:“嗐,盧淩風,想不到你年紀輕輕,就當了師父啊,這麼大的事,你不跟我們說啊!”
李伏蟬就靜靜地看著費雞師胡說八道,薛環拜師成功,我不是轉頭就告訴你了嘛,又看了看盧淩風鬆動的表情,李伏蟬偷笑一聲,這一桌子上,全是人精,加起來的心眼子八百個都不止,唯獨耿直的盧淩風,這心眼啊,全落娘胎了。
終於,盧淩風看著眼前清秀的少年郎君,忍不住露出了笑意,滿意道:“是,我是收了薛環當徒弟。”
蘇無名也是開懷大笑,對著熊千年笑道:“熊刺史,你看,這小小的司馬府一共就這麼幾個人,今日卻有兩件大喜之事!”
熊千年高聲喝好,蘇無名緩緩對著盧淩風道:“盧淩風,這回你該提杯了吧!”
話至此,盧淩風終於不再端著,率先站起身,拿起酒杯,對熊千年道:“熊刺史,我與愛徒薛環也請您見證!”
李伏蟬看著盧淩風那副嘴硬的樣子,忍不住笑著搖頭,偷偷湊到成乙身旁,“阿兄,真希望你也可以看看盧阿兄現在的樣子,你也一定覺得有趣。”
成乙麵不改色,自顧自地偷偷飲著酒,輕笑道:“光是聽著,也很有趣了!”
費雞師在兩人身側,卻是聽清了兩人的話語,細細端詳了一下成乙的雙眼,並未多言,心裡卻是暗暗記下此事。
終於,眾人舉杯相慶,雙喜臨門,開懷暢飲,涮肉、飲酒、高談闊論,桌上人生百態,一群無親無故的人,此時此刻,或許更甚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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