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走之前,蘇無名目光嚴肅,沉聲交代,“陸詠,以大唐律法來看,你死不了,你這樣的人,也不該死,尤其不該死在鼉神社手中,安心在此處待著,這寧湖,不日便見天明!”說完,也未待陸詠反應,便已離去,留下了百思不得其解的陸詠。
而在蘇無名離開之後,牢獄一側的牆壁後,寧湖大獄的牢頭亦匆匆離去。
一回到司馬府,蘇無名立即呼喊眾人,將陸詠之說告知,眾人這才確認,李鷸未死,隻聽蘇無名忽然道:“李鷸非但未死,據我猜測,他應該還在碧水閣中!”
此話一出,眾人訝異,盧淩風直接問道:“李鷸未死,如今我們已可確定,但你如何知曉,那李鷸還在碧水閣?”
蘇無名想起那晚場景,道:“我突然想起,那晚櫻桃說,她看見了自己的父親的鬼魂,這世上哪有什麼鬼魂,如今看來,分明是刺史本尊!”
“你這麼肯定?”盧淩風見蘇無名十分確信,忍不住問道。
“那是因為,那晚我也看見了一個人影!”蘇無名轉過頭,看向眾人,“盧淩風,伏蟬,你們隨我再去一趟碧水閣!”
李伏蟬與盧淩風自無不可,可李伏蟬似忽然想起什麼,此一行,似是會遇見惡鼉吧,寧湖局勢,錯綜複雜,回過頭,看向一側的成乙,“阿兄,司馬府內安全便交予你了!”
成乙輕笑,“安心去便是,我在呢!”
賀蒙亦是適時道:“李郎君放心,我等將士俱在此處,必不會讓司馬府有任何危險!”
李伏蟬笑著道了聲謝,便將目光轉向上官瑤環,溫聲囑咐道:“你身份敏感,我等所行之事,必然引起鼉神社警覺,其必會有所動作,一切小心!”
上官瑤環嫣然一笑,手輕輕拂過腰間一個四四方方的小盒子,心頭更是安寧,“放心吧,早去早回!”
言罷,三人駕馬離府,朝著碧水閣而去。
碧水閣中,李四拿著飯食,一步步走進靈堂,正欲放下,一把橫刀突兀出現,直直架在了李四脖頸之上,李四頓時僵住,隻聽一聲,“說,刺史在哪兒?”盧淩風冷冷開口。
原來,竟是蘇無名一行人已至,李四身體停住,麵上卻無一絲動容,目光斜視,這才看清盧淩風的麵容,身側還站著好整以暇的李伏蟬,其臉上還帶著一絲隱約的笑意。
沒法子,李伏蟬看著盧淩風一本正經要李四這個啞巴說話的樣子,目光微微放空,思緒仿佛穿越時間,前往了那條西行之路,‘我賣得是啞奴!’盧阿兄,原來你這風趣,是始終如一啊!
可李四似毫不曾察覺到橫刀的鋒芒,一點沒有開口的跡象,蘇無名這才緩緩從帷幔之後走出,“彆跟他費勁了,他是個啞巴怎麼說!”李四聞言,也是咿咿呀呀個不停。
盧淩風目露懷疑,“誰知道他是真啞還是假啞!”
蘇無名輕歎,靠近李四,溫聲道:“李四,李鷸在哪兒?我是新來的司馬,與鼉神社和想害李刺史的人不是一夥的,你應該相信我!”
李四聞言,緩緩轉頭,仔細打量了蘇無名一陣,可之後,卻還是低垂下頭,默然無應。
這可惹急盧淩風,橫刀再靠近李四脖頸幾分,聲音冷漠,“裝什麼?若李鷸不在這兒,你這飯菜又是送給誰的?”
此話一出,李四目光轉向盧淩風,其內似是一種視死如歸的神采,再回頭,竟不管刀鋒銳利,直接向前走去,盧淩風一驚,連忙收回橫刀,好個不要命的老仆!
李四將飯菜置於靈堂之前,直接下跪,緩緩叩首,絲毫不在意身旁的幾人,盧淩風眉頭緊皺,蘇無名直接上前,道:“李四,我知道你是忠仆,但你這麼做,是置刺史的安危於不顧啊!”
盧淩風還欲橫刀相向,李伏蟬忽然上前拉住,微微搖頭,“算了吧,盧阿兄,他不會說的,若是怕死,剛剛就該說了!”說完,李伏蟬雙耳微動,目光一厲,看向門外,沉聲道,“而且,我們也沒空再管他了!”
盧淩風麵色一變,屋外淅淅索索的聲響一樣傳入的他的耳中,幾人紛紛向著門外看去,月黑風高,幾無光亮,屋內微弱的燭火,隱隱將門口一方地麵照亮,隻見,兩隻數丈長的巨鼉,不慌不忙地爬入眾人眼簾!
幾人皆麵色一變,此等巨獸,見所未見,恐懼乃人之常情,唯獨李伏蟬似習以為常,麵不改色,反而津津有味地打量著巨鼉的各個部位,直到,巨鼉爬至門前,見到眼前的數個獵物,野獸的本能覺醒,兩道低沉的獸吼之聲從張開的血盆大口中忽然傳出。
腥風陣陣,伴隨著惡臭與血氣,李伏蟬嫌棄的退後幾步,瞬間沒了興趣,順手之間,還將蘇無名遠遠地推開,蘇無名隻覺一股沛然巨力,豁然出現,卻柔和的將自己的身子,輕輕帶飛出數丈遠,回過神來後,竟已然出現在隔壁的屋舍中。
李四看到如此鼉獸,神色巨變,似是想起什麼,連滾帶爬,趕緊跑入了其他房間。
李伏蟬目不斜視,手中幽蘭緩緩低垂,也不見如何發力,連鞘帶劍,破開地板,穩穩的立在地麵,清朗的聲音緩緩傳出,“盧阿兄,小心些,這些畜生,皮實的很!”
盧淩風亦是一步未退,手中橫刀緩緩出鞘,目如朗星,自信道:“放心吧,定斬此惡獸於刀下!”自文廟武功大進,時至今日,也未曾真正動過手,盧淩風已然躍躍欲試!
下一刹,巨鼉毫無征兆,那四條稍顯粗短的腿居然猛地發力,數丈長的身軀竟詭異地淩空而起,朝著李伏蟬與盧淩風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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