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無名點了點頭,“既然瑤環已有決斷,為兄鼎力支持,”說著看向盧淩風,“盧淩風,明日那假李鷸下葬,櫻桃必然出現,我需到場讓她親自指認那屍體非是刺史本人,有一事,需你去辦!”
盧淩風自無不可,“可是重回碧水閣,尋一尋那真李鷸?”盧淩風日漸佳境,破案直覺之敏銳更勝往昔。
“正是!”蘇無名略感欣慰,隨即又道,“隻是,今日靈堂前一鬨,若李鷸真未曾離開碧水閣,如今也該離開了,但事無絕對,還需你探查探查!”
“交予我便是!”盧淩風知事情輕重緩急,當即應下。
李伏蟬的目光始終未曾離開上官瑤環,見眾人皆商議落定,上官瑤環這才恢複往日的柔和,看向李伏蟬,兩人相視一笑,儘在不言之中。
李伏蟬目光流轉,落在正在與成乙飲酒的裴興身上,“裴興,既然來了,便與我們多待上一些時日吧!”
裴興舉起手中之酒,笑道:“此事不了,我當然不會離去,你隻管放手施為,何處需要我,喚我一聲便是!”說完,豪飲一口,“何況,離了你,又不知何日再能飲此好酒了!”緊接著,便是一陣爽朗的大笑之聲,眾人皆聞而一笑。
翌日,眾人各司其職,上官瑤環早早便在賀蒙的護衛下前往城外兵營,而盧淩風則隻身前往了碧水閣,唯有李伏蟬跟隨著蘇無名,辰時便在郊外下葬之所等候。
刺史下葬,寧湖官員來了不少,百姓亦是跟隨著看看熱鬨,墳墓已然掘好,隻待時辰一到,即刻下葬。
蘇無名站立棺槨之前,李伏蟬守在身側,靜靜地等待時間到來,亦是等待著櫻桃出現。
許是等待良久,顧文彬已經有些不耐煩,埋怨道:“刺史的女兒,那個叫櫻桃的何在啊?其父下葬,她卻不見蹤影,太不像話了吧!”。
話音剛剛落下,眾人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一陣馬蹄聲響起,眾人循聲望去,一道黑衣身影,騎著駿馬,疾馳而來,蘇無名看著那馬背上英姿颯爽的身影,微微一愣,隻見櫻桃已然勒馬懸停,下一刹,便乾淨利落地翻身下了馬。
“爹!”櫻桃絲毫不在意在場眾人,急忙撲到了棺槨旁,麵露哀傷,這時,一旁的李四緩緩靠近,安慰起櫻桃。
櫻桃含淚,忍不住恨聲道:“您死得好慘,官府無能,竟不敢緝凶,但女兒一定會為您,報仇雪恨!”
顧文彬忍不住咂了咂嘴,“櫻桃姑娘,人生死不能複生,節哀吧!”語氣中的漠然縱是在場的百姓都聽得出來,如此寬慰,更令人心生厭惡。
櫻桃目光一厲,緩緩轉身,眼中帶著殺氣,直視在場所有的寧湖官員,最後落在顧文彬身上,眾官員見到那仿佛刀劍一般的眼神,俱皆慚愧低首。
唯有賀犀麵不改色,直視櫻桃眼神,安慰道:“先給刺史下葬,其他從長計議。”他是寧湖官員,自然也到了現場,寧湖鼉神社或即將成為曆史,可他此刻卻不能直接與櫻桃言明。
未等櫻桃說話,顧文彬趕緊道:“既然孝女已到,那就下葬吧!”
眾捕手正準備下葬,蘇無名那淳厚嘹亮的聲音忽然響起,“不可下葬!”
眾人皆心頭一驚,刺史下葬,誰在搗亂,眾人議論紛紛,順著聲音,皆望向蘇無名,隻見其麵無表情,卻是一臉嚴肅。
櫻桃最先急道:“蘇無名,你要阻我爹下葬!”縱是見到李伏蟬在側,可涉及先父,櫻桃也毫無畏懼!
蘇無名並無異色,反而溫聲解釋道:“棺材裡的無頭屍,根本就不是李刺史!”
此話一出,當場震驚眾人,櫻桃看了一眼棺槨,有些六神無主,卻猛然反應過來,急切道:“你胡說!”
顧文彬也趕緊道:“司馬,這話可不能隨便說啊!”
曾三揖也一臉關切道:“對啊,蘇兄,謹言慎行為好啊!”
蘇無名置若罔聞,反而一臉正色,看向顧文彬,“請顧長史下令,開棺!”
顧文彬當場急了,也顧不上蘇無名與上官瑤環的關係,直接罵道:“司馬,你瘋了!此事關乎寧湖聲譽!”自古以來,開棺都是對死者的大不敬,何況,這還是一州刺史!
櫻桃同樣怒氣橫生,拔劍出鞘,直指蘇無名,厲聲道:“我看,誰敢開棺!”
李伏蟬站立一旁,默不作聲,看著橫眉冷對的櫻桃,不禁感歎,眾人初相識之際,誰還不是個愣頭青啊,這櫻桃根本就是盧阿兄的翻版啊!
蘇無名毫不為動,言語擲地有聲,“開棺後,若有誤,蘇無名自願下獄!”說著,環顧周圍百姓,大聲繼續道,“眾人皆可作證!”
說完,蘇無名目光重新回到正前方,直視櫻桃,身上忽然湧現出一種難以言表的威嚴,隻聽他一字一句,高聲道:“開棺!”此話振聾發聵,短短兩字,卻叫在場眾人紛紛心頭一顫,無一敢違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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