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此之前,鼉神島外,在賀蒙賀犀的帶領下,鼉神社社眾已然被一舉擊潰,死的死,傷的傷,作鳥獸狀四散鼉神島之上。
兄弟二人心係鼉神大殿內眾人,好在鼉神島已被大軍團團包圍,四散逃去的些許社眾不足為慮,兩人發布施令,擁護著裴喜君,帶著滿寧湖搜尋而來天竺香,朝著鼉神大殿趕去。
鼉神社領司沈充,從鼉神乃是曾三揖的震驚中好不容易恢複過來,又瞧見了李伏蟬那等鬼神之姿,早已蒙生退意,便在場間一片混亂之時,便悄悄摸出了鼉神大殿,此刻,正在甬道之中奔逃,眼看著,便來到了出口之處。
忽然,異變橫生,一道身影猛然從一旁的甬道中竄出,彎刀呼嘯,直劈沈充麵門,沈充大驚失色,奔跑的身子來不及遏製,隻得勉強抬起手中彎刀,奮力一擋。
隻聽鏗鏘一聲,這直劈麵門的一刀總算被接下,可還沒等沈充緩口氣,隨即而來的,是一記沉而有力的鞭腿,沈充猝不及防,隻覺胸口一悶,便被這一腿狠狠地掃回坑洞之中。
這一摔,可把沈充摔得七葷八素,待好不容易回過神,沈充驚出一身冷汗,脖頸之上,那鋒利的彎刀正抵著自己的肌膚,沈充驚駭不已,定睛一看,才發現這突然襲擊自己的人,竟是自己的心腹,磨勒!
沈充瞠目結舌,“磨勒,你這是作甚?”
磨勒一聲冷笑,頭顱高昂,手中彎刀緊握,語氣興奮,“作甚?自是拿你歸案!”
沈充隻覺今日定是他的受劫之日,先是鼉神真身被爆,信仰坍塌,如今,又是心腹背叛,生死難料,沈充氣急敗壞,“歸案!你是官府之人!你這叛徒!竟吃裡扒外!”
磨勒毫不在意沈充的謾罵,冷笑道:“何來吃裡扒外,我本就是官府之人,從頭到尾,我也不是你鼉神社之人!”
這時,甬道內傳來嘈雜的腳步聲,磨勒回頭,果不其然,是賀蒙賀犀帶著軍隊趕到,沈充見狀,心如死灰,自知今日,在劫難逃!
盧淩風身形變幻,幾度欺身而上,彎刀狂舞,卻都被戚橫乾的長槍迫開,盧淩風早已不是往日那個魯莽衝動之輩,心態愈加沉穩,他知道,拿下眼前之人,不過是時間問題,穩紮穩打,步步為營!
可相對於盧淩風的穩重,戚橫乾可就不那麼淡然了,不說眼前的盧淩風,那不遠處的李伏蟬,成乙幾人,哪個是易於之輩,待他們騰出手來,自己焉有命在,生死關頭,戚橫乾似激發了求生的本能,手中長槍更快,更沉,槍花四逸,槍影重重。
盧淩風自然察覺到眼前之人的變化,壓力頓生,卻仍不急不躁,忽然,洞窟之上,傳來一聲女子的呼聲,“盧淩風!接槍!”
原來,不知不覺間,裴喜君等人已然進入了大殿,入目的便是一處數丈深的坑洞,眼見心上人手持彎刀的費力,裴喜君當機立斷,將隨身攜帶的長槍徑直拋向了盧淩風。
盧淩風聞言,心中一喜,是喜君來了!他手腕翻轉,長臂舞動,迅速蕩開戚橫乾的纏鬥,腳下一點,身子如飛鳥一般騰空而起,長槍飛旋,盧淩風手臂一甩,彎刀如圓月,朝著追趕而來的戚橫乾甩去。
戚橫乾自然也瞧見了飛拋而來的長槍,他怎肯讓盧淩風得手,卻不想,盧淩風竟直接甩出彎刀,以作阻擋,果然,亦騰空而起的戚橫乾無奈之下,隻得調轉槍頭,格開這飛射而來的彎刀,身子遭這一阻,已然追趕不上盧淩風,隻能眼睜睜看著那杆長槍落入盧淩風之手。
長槍在手,盧淩風傲然挺立,身子更加挺拔,高處屹立,目光低垂,嘴角掛著對戚橫乾不屑一顧的笑意,此刻,手握長槍,盧淩風火力全開!
身如鵬鳥,展翅高飛,盧淩風自上而下,掄起長槍,便朝著戚橫乾撲來!
戚橫乾麵沉如土,麵對盧淩風的這一槍,他竟發現,他來不及避!他也明白,這一擊,他不可避,槍者,百兵之王,狹路相逢勇者勝,一退,氣勢儘散,再之後,便是節節敗退!
可戚橫乾同樣不曾想到,持槍的盧淩風,與握刀的盧淩風,豈可同日而語!槍勢如天傾,這一瞬,空氣都變得粘稠,大勢將傾,泰山壓頂,戚橫乾高舉長槍準備直麵盧淩風!
嘭!戚橫乾雙目圓睜,虎口崩裂,一股難以抵擋的巨力迅速通過槍身,直達戚橫乾的臂膀,一路向下,戚橫乾雙足陷入地麵,這一槍,竟有如此威力,戚橫乾忽然發覺,他遠遠低估了眼前的對手,他失去了雙臂的知覺,隻覺得疼痛與麻木,往日清明的腦袋,這一刻隻剩下了嗡嗡作響!
戚橫乾僵立不動,可盧淩風不會給他喘息的機會,趁你病,要你命,這是生死搏殺,亦是你死我亡,盧淩風身子飛旋,槍身如龍,竟似颶風一般,直直穿透了戚橫乾的胸膛,隻是一瞬,戚橫乾長槍落地,雙臂無力地垂下,頭顱低垂,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己胸膛之上的那杆長槍!
鐵槍門門主,一代槍法大家,戚橫乾怎麼也不曾想到,最後,竟在自己引以為豪的槍法上輸給了一個後學末進,他不甘,他憤怒,可到最後,隻剩下了對死亡的恐懼!
至此,寧湖鼉神社高層,儘數滅亡,隨著洞窟之上天竺香的投下,那數以百計的巨鼉還沒來得及逞威,便悉數陷入了沉睡,自此,鼉神島之危,已然無虞,寧湖最大的毒瘤,就此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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