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曉知道自己這位鐘叔叔是要提點自己了,連忙正襟危坐、一臉虛心地說道:
“謝謝鐘叔叔提點,薑曉洗耳恭聽。”
薑曉虛心求教的表現讓鐘自華非常欣慰,品了一口杯中的極品大紅袍以後,鐘自華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悠然地說道:
“在國內做生意,少不了要跟官員打交道,這個道理我想你已經懂了。”
見薑曉點頭,鐘自華才繼續說道:
“但你不懂的是,在國內衡量一個官員有沒有結交的價值,不能隻盯著官員本身的職務和位置不放,還要關注他們身邊和身後的人。”
薑曉似有所悟:“您是說裙帶關係?”
鐘自華讚賞地點了點頭道:
“曉曉你果然對的起你才女的名頭,一點就透!”
薑曉有些赧然:“鐘叔叔您謬讚了,可能是因為在國外呆久了,我的思維難免有些固化,還差的遠呢!”
對於薑曉的說法,鐘自華並沒有反駁,而是自顧自地給自己的茶杯裡添了一些水,這才說道:
“我考考你?”
薑曉不由自主地挺起了本來就很挺拔的胸口:“鐘叔叔您請問!”
鐘自華抿了一口茶水,悠然地說道:
“你既然問我今天來乾什麼,一定是覺得今天的兩場宴會配不上我的身份,不值得我親自過來一趟吧?”
“是的!”薑曉沒有否認。
“那我問你,那位給女兒辦訂婚宴的山安縣縣長叫什麼名字?”
薑曉毫不猶豫地回答道:“李聞達!”
“那他的妻子呢?”
這回薑曉遲疑了一下,才不確定地說道:
“好像叫張娟?”
鐘自華微微一笑:“算你答對了,下一個問題,張娟的父親叫什麼?”
薑曉此時已經意識到了自己所犯的錯誤,俏臉微微一紅道:
“對不起鐘叔叔,這方麵我確實疏忽了。”
看到薑曉如實承認了自己的錯誤而沒有狡辯,鐘自華對她的欣賞更增幾分,當下也不再賣關子:
“張娟的父親叫張建國,爺爺叫張忠和!還有幾個名字,就不用我多說了吧?”
這兩個如雷貫耳的名字一出,薑曉頓時如遭雷擊,臉色蒼白,這才知道自己差點犯下了怎樣不可饒恕的錯誤!
這還真不是危言聳聽、小題大做,要是沒有鐘自華的提點,薑曉壓根就沒有一點重視這場訂婚宴的意識!
這萬一要是出點什麼紕漏,惹得張家不滿,天下一品這個金字招牌的百年老店,怕是要毀在她薑曉的手裡了!
還不到二十五歲的她,能夠擔任天下一品的總經理,早就已經惹起了外界的諸多質疑和天下集團內部的反對,要是再出了這種事,她哪還有臉麵對自己的閨蜜一家人?
已經回國工作一年的她,深知國內情況跟國外不同,權勢的力量遠遠淩駕於財富之上。
彆管你多有錢,生意做得有多大,要是得罪了張家這種雄踞一省、觸角遍布全國的大家族,人家分分鐘就能讓你寸步難行……
想到這裡,薑曉再也坐不住了,倏地站起身來就往外走:
“鐘叔叔您先坐,我去前麵安排一下!”
鐘自華並沒有阻止,看著薑曉離開的背影,他點了點頭:
“未雨綢繆總比亡羊補牢好,薑曉倒是個值得培養的丫頭,希望她能儘快成長起來,成為馥麗未來的好幫手!”
想到自己那個刁蠻任性、古靈精怪的女兒,鐘自華忍不住有點頭疼地歎道:
“這個野丫頭,要是有薑曉的一半穩重,我這個當爹的也不用這麼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