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林皺了皺眉,又看向其他人。
眾人紛紛搖頭,表示除了排裡幾個軍官會些簡單的對話外,他們這些大頭兵都不會阿拉貢語。
這下麻煩了。
就在莫林準備放棄,打算先在村裡轉一圈看看有沒有其他線索時,那老農又對著他說了一長串話。
奇異的事情發生了。
這一次,老農口中那些急促而陌生的音節,在傳入莫林耳中的瞬間,仿佛被自動翻譯了一般,他竟然完全聽懂了對方的意思。
“如果你們是在找那些黑衣服士兵的話,他們已經離開好一陣了......”
莫林愣住了。
他下意識地張開嘴,一段流利的阿拉貢語就從他的口中說了出來。
“老鄉,您的意思是村子裡之前有那些黑衣服的士兵?。”
話一出口,不僅對麵的老農愣住了,莫林自己也愣住了,就連他身後的鮑曼下士等人都瞪大了眼睛。
“誒,少尉,您這不是會說阿拉貢語嘛......”
緊接著,一股龐雜的記憶碎片湧入他的腦海。
那是在薩克森帝國首都德累斯頓,燈火輝煌的宴會廳裡,這具身體的原主正端著酒杯,用流利的阿拉貢語和一位來薩克森留學的阿拉貢貴族小姐調情;
在某個藝術沙龍,他又用高盧語和一位畫家夫人討論著最新的畫作;
甚至還有在維也納的假期,他用蹩腳但足夠勾搭侍女的當地語言;
原來,這具身體的原主——那個被馬肯森將軍評價為‘被酒精泡軟骨頭的家夥’。
為了在和平時期於各國上流社會的酒會和沙龍裡獵豔,竟然真的下苦功學了這麼多門外語。
對那個花花公子來說,語言不是知識,而是通往不同風情溫柔鄉的鑰匙。
“媽的,這是個人才啊......”
莫林在心裡默默給原主點了個讚。
雖然動機不純,但這技能在眼下,簡直是神技。
“您會說我們的話?”
老農聽到這流利的阿拉貢語後也變得有些驚訝。
“會一點。”
莫林定了定神,繼續用阿拉貢語問道:
“所以您知道那些黑衣士兵,有多少人,朝哪個方向走了嗎?”
“就在一個小時前吧,差不多有好幾百人從村子東頭過去了,鬨哄哄的,還搶走了村裡好幾隻雞!”
老農抬起滿是褶皺的手,指向了塞維利亞的方向:“就往那邊去了。”
得到了關鍵信息,莫林又和善的問了幾個關於村子和周圍地形的問題。
老農都一一回答了。
最後,莫林讓鮑曼下士交出了一條沒吃完的黑麵包,塞到了老農的手裡。
“打擾了,老鄉。”
說完,他便帶著人迅速退出了村子。
回到林中藏車點,鮑曼下士再也忍不住了,當然不是為了麵包的事......
他湊過來,臉上滿是崇拜。
“長官,您竟然還會阿拉貢語?天哪,您是怎麼學會的?”
莫林總不能說是為了泡妞學的,隻能清了清嗓子,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略懂略懂,軍校的必修課而已。”
他隨口胡謅了一句,然後立刻轉移了話題,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情況有變,有一支數百人的王國軍部隊,一個小時前剛從這裡離開,往塞維利亞的方向去了。”
莫林攤開簡易地圖,指著上麵的一處。
“但現在不清楚他們是直接返回塞維利亞了,還是打算在外圍進行伏擊,所以我們還需要再往前方偵查一段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