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五。
林衛東拿著雞毛撣子把家裡上上下下都打掃了個遍。
他噘著嘴,十分不滿。
“娘,你咋不讓我姐乾,啥事都安排給我,我是不是你親兒子啊!”
“我倒是敢讓你姐乾啊!”
林母氣不打一處來。
她讓閨女去掃掃院子,結果去年才紮的笤帚就散架了。
光是散架了也就罷了,人家硬是給手上紮了七八個倒刺。
林素素疼的呲牙咧嘴,林母這會兒壓著火氣正拿針給挑刺呢。
“娘,你輕點···嘶···”
“就你矯情,啥都乾不好,就你這結了婚還不一天挨八頓打?”
林母沒好氣的罵道,手上的動作卻下意識變得更輕了。
林素素傻笑,“安青山才不敢打我!”
正說著,就見門外閃了道影進來,是林老二。
林老二鬼鬼祟祟的揣著手,“嫂子,我哥在家不?”
“我爹出去了,二叔你有啥事?”
林素素見自己娘冷哼一聲不想搭理林老二便答話道。
“哦,是這!大奎明天結婚,明天讓你爹來喝酒!”
林老二背著手在屋裡環視一圈然後說道。
林衛東冷哼,“我爹自己去啊,我們不能去??”
“那咋能嘛,你二叔沒說好,二叔的錯!衛東和大嫂也去哈!”
林老二賊兮兮的笑,他都盤算好了,明天大哥大嫂一去,自己兒子和兒媳婦磕個頭還能不給紅包?
至於林衛東,無非多雙筷子的事。
但林素素是不能去的。
這個掃把星要是去了,多不吉利啊!
“老二,明天我們全家都不過去了。我家素素的婆家過來送催妝,我和你哥哪有不在家的禮?”
林母直接一口回絕了。
她和孩子爹也是故意挑了初六這個日子的。
林老二稀裡糊塗的被林衛東送到大門口,正要再說幾句的時候就看到大門從裡麵拴上了。
氣的他翻了翻白眼。
“臭小子!”
關了門,林母歎氣。
“娘你不用發愁。青山說不會鬨起來的,明天和他一起來的可都是他一起長大的發小,一個個年輕力壯的,像我二叔和林大奎那樣的根本不敢靠前!”
林素素知道林母擔心明天的事,所以便把那天安青山給自己說的話說給娘聽。
“這也好,就是彆打起來。”
林母聞言算是稍微鬆了口氣,她也早就喊了自己娘家兄弟來作陪。
“打起來怕啥?娘,我覺得咱們家忍了這麼多年,真不如就打一場鬨一場來的好!”
林素素這會兒也顧不上手疼了。
林衛東也拿著雞毛撣子湊熱鬨。
“對,我現在長大了,爹也想明白了,娘你以後啥都不用怕!”
姐弟兩個左一言右一語的把林母就給哄高興了。
~
安家。
安母正在數著明天兒子去下催妝禮的東西。
有雞,有魚還有肉,安母還給放了兩包桃酥和兩包喜果子!
冰糖也給放了兩斤,這可是她找了村裡人挨家挨戶換來的票。
其他的就是一些山核桃,大紅棗啥的,一樣一袋子。
這個催妝禮可一點不算輕了。
“青山啊,這是蓋頭,明天你一塊帶過去!”
這紅蓋頭是安母找了鎮上的裁縫給做的,上麵還繡著花樣呢。
按照習俗,這紅蓋頭等以後可以用來給新人的孩子縫個小包被。
想到這裡,安母心裡有些難受。
她兒子不能生,以後也抱不上孫子孫女了。
次日早。
安母剛打開門,就見幾個青年已經站在大門口外了。
“大娘,我青山哥起來沒?”
老黃張傳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