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此人不像表麵這麼簡單？”萬宇臉色一凝，目光沉了下來，細細回想著白羽的著裝與氣質，試圖從中找出端倪。
“是的，師兄。”林雨輕聲應道，“我碰到‘空’的時候，他正被柳家的柳勇帶著下人欺負。
我見他和一般乞討者不一樣，不似那般怯懦麻木，而且神態神態舉止都不同尋常人，這才告訴他，讓他來找我的。”
“那……你打算怎麼安排他？”薑峰看向林雨，語氣帶著幾分詢問。
“師父，要不你就把他收了，做個記名弟子怎麼樣？”
林雨說著眼神亮了亮：“就像柳家的柳勇，不也是被師伯收了當記名弟子嗎？”
“這……”薑峰下意識看了眼身旁的大徒弟萬宇，沒有正麵回答林雨的問題，顯然是在征詢萬宇的意見。
見師父把問題轉移到自己身上，萬宇那張素來冷酷、仿佛百年不變的臉上，終於浮現出一抹思索。
他看向林雨，語氣嚴肅：“師妹，真如你所說，沒有其他原因？”
“是的，師兄。”林雨微微垂下眼眸，把自己最初的想法如實說了出來，語氣帶著幾分拘謹。
確認師妹並非另有打算，萬宇不再猶豫，直接點頭：“那就讓師父收他做個記名弟子吧。等他記憶恢複，再讓他離開便是。”
“謝謝師兄！”林雨立刻露出喜色，先是對著師父薑峰眨了眨眼，隨即又恭敬地向萬宇道謝。
對此，薑峰隻能當做沒看見。
誰讓自己這大徒弟在弟子麵前，比他這個做師父的還要有威嚴呢？
解決完白羽的去留問題，萬宇身形一晃，突然對著林雨揮出一掌，動作快得讓人猝不及防。
林雨像是早有預料，連忙揮袖運氣抵擋。
可即便有所準備，她還是被這突如其來的攻擊擊退了幾米，身後的桌椅被撞得東倒西歪，本就不大的房間頓時一片狼藉。
一擊過後，萬宇沒有乘勢追擊，隻是看著被擊退的林雨，緩緩點頭：“還算不錯。
我和師父離開的這段時間，你沒偷懶，修煉還算努力。”說完，他不再多言，轉身便徑直離開。
“好徒兒，你沒事吧？”薑峰快步上前，看著林雨微微顫抖的手，伸手按住她的肩膀，語氣滿是關切。
“師父，我沒事。”林雨搖搖頭，眼神裡帶著幾分驚歎，“隻是師兄……好像又變強了。”
“嗯。”薑峰應了一聲，語氣帶著幾分感慨，“這次去帝都，你師兄被國師大人單獨召見了，想來是得了些機緣。”
說到這裡，他語氣陡然鄭重起來，“國師大人還說，今後讓你大師兄留在京都。隻是你大師兄，沒同意。”
“為什麼？”林雨滿臉詫異，聲音都提高了幾分，“留在京都不是大師兄最初的夢想嗎？他怎麼會……”
“或許是不放心你我、還有小智，我們三人吧。”薑峰說這話時，整個人都透著幾分頹廢，那神情，像是覺得有些對不起自己的弟子。
見師父神情不對勁，林雨連忙安慰：“或許師兄是不想離開我們三人呢。”
隻是說這話的時候，連她自己都有些不信——大師兄向來以修煉和追求更高境界為重，怎會因這事放棄京都的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