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號李雪的手指無意識地揪著作訓服的衣角,12號林雨的左腿雖然包紮好了,但站立時仍然微微發抖。
18號張猛則像一頭蓄勢待發的母狼,目光死死盯著前方。
蘇寒背著手站在她們麵前,身後是推著醫療車的戰鷹小隊成員。
“今天的內容很簡單。”蘇寒開門見山,“致幻劑模擬審訊。”
女兵們的呼吸明顯一滯。
“這種藥物會放大你們的情緒,模糊現實與幻覺的界限。”
蘇寒的聲音冷靜得像在講解天氣預報,“敵人會利用這一點,讓你們在精神崩潰的狀態下泄露情報。”
他走到醫療車前,拿起一支裝有淡藍色液體的注射器:“每人一劑,藥效持續約兩小時。在這期間,你們會被單獨關押,接受‘審訊’。”
18號張猛突然冷笑一聲:“不就是嗑藥嗎?老娘在夜店見多了!”
蘇寒挑眉看向她:“夜店的致幻劑隻會讓你嗨,而這個——”
他晃了晃注射器,“會讓你看到內心最恐懼的東西。”
張猛的笑容僵在臉上。
“現在,”蘇寒的目光掃過每一個人,“禮貌性的再問一下,有人要退出嗎?”
沉默。
“很好。”蘇寒點頭,“注射。”
戰鷹小隊的隊員們走上前,給每位女兵注射了藥劑。
針頭刺入皮膚的瞬間,蘇青橙感到一絲冰涼的液體流入血管,隨即是一種奇異的輕飄感。
“帶她們去隔離室。”蘇寒命令道。
女兵們被分彆帶進了七個密閉的小房間。
蘇青橙的房間隻有一張鐵椅和一盞昏暗的台燈。
她被綁在椅子上,手腕和腳踝都被特製的束縛帶固定。
藥效開始發作。
起初,隻是視野邊緣出現了細微的波紋,像是熱氣蒸騰時的空氣扭曲。
但很快,整個房間開始旋轉,牆壁像液體一樣流動。
蘇青橙用力眨眼,試圖保持清醒,但眼前的景象越來越詭異——
“青橙。”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
蘇青橙猛地抬頭,瞳孔驟然收縮。
父親站在她麵前。
他穿著那身筆挺的警服,胸口卻有一個猙獰的血洞,鮮血不斷湧出,滴落在地麵上,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
“爸……?”蘇青橙的聲音顫抖著。
“你為什麼不來救我?”父親的聲音帶著無儘的哀傷,“那天,我明明可以活下來的……”
“不……不是的……”蘇青橙劇烈掙紮起來,束縛帶深深勒進她的皮肉,“我……”
“你恨我嗎?”父親的臉突然變得扭曲,“恨我拋下你和媽媽?”
幻覺越來越強烈,父親的身影分裂成數個,圍繞著她,重複著同樣的問題。
蘇青橙的太陽穴突突直跳,冷汗浸透了作訓服。
就在這時,房門被推開,蘇寒走了進來。
他冷冷問道:“隻要告訴我你的部隊番號,我就將你父親救回來,讓你們一家人團聚。”
蘇青橙的視線模糊不清,眼前的蘇寒時而變成父親,時而變成猙獰的敵人。
“我……我是……”她的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