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祖大典的肅穆餘韻尚未散儘,祠堂廣場上的族人剛整理好衣袍,蘇博文便再次走向廣播台。
他手中的青銅鈴鐺輕輕一搖,清脆的聲響讓喧鬨的人群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知道,族長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宣布。
夕陽的金輝灑在蘇博文的暗紅色錦袍上,麒麟紋樣的金線泛著溫暖的光澤。
他清了清嗓子,蒼老卻中氣十足的聲音透過喇叭傳遍蘇家村的每個角落,甚至飄向了村口擁堵的車流:
“各位宗親,各位遠道而來的朋友!”
他的目光掃過廣場上密密麻麻的人群,從蘇家子弟到外來賓客,從扛著攝像機的記者到踮腳張望的孩童,最後落在祠堂前那麵鮮紅的軍旗上,語氣陡然提高:
“今日,我蘇家雙喜臨門——一喜我族子孫蘇寒榮立軍功,為國爭光;二喜軍民同心,共沐榮光!”
人群中爆發出熱烈的掌聲,戰鷹小隊的隊員們更是用力鼓掌,手掌拍得通紅。
蘇博文抬手示意安靜,繼續說道:“方才祭祖,列祖列宗的教誨猶在耳畔——‘蘇家子孫,當懷赤子之心,廣納四海之客’!”
他頓了頓,聲音裡帶著不容置疑的豪邁:“所以,老夫以蘇氏宗族族長、蘇家村村長的身份宣布——”
“從今日起,連續三天三夜,蘇家大擺流水席!”
這句話像一顆投入湖麵的石子,瞬間在人群中激起千層浪。
靠前的群眾先是愣住,隨即爆發出難以置信的歡呼,後排的人更是踮著腳追問:“村長!您說的是真的?三天三夜?”
蘇博文笑著點頭,聲音透過喇叭愈發洪亮:“千真萬確!不管你是鄰村的鄉親,還是遠道而來的朋友;不管你是扛槍的軍人,還是執筆的書生——隻要踏入蘇家村的地界,就是我蘇家的客人!”
“桌上有酒,盤中有菜,來者不拒,管飽管夠!”
“嘩——”
廣場上徹底沸騰了!有人激動地擁抱在一起,有人立刻掏出手機給親友打電話,還有人朝著村口的方向大喊:“彆堵了!進來吃席啊!三天三夜!”
直播間的彈幕更是像炸開了鍋,服務器再次瀕臨崩潰:
“三天三夜?蘇家是把糧倉都搬出來了嗎?”
“我剛查了蘇家村的人口!加上外來的至少有上萬人!這得多少食材啊?”
“作為吃貨突然覺得呼吸急促……現在從鄰市出發還來得及嗎?”
“這才是真正的‘家有喜事,全民同慶’啊!比那些明星的世紀婚禮有意義多了!”
“注意村長最後那句話!‘隻要是同胞,都是客人’!格局打開了!”
人群中,幾個穿著工裝的外來務工人員麵麵相覷,其中一個黝黑的漢子撓了撓頭,不確定地問身邊的蘇武:“這位小哥,我們……也能去吃嗎?”
他早上來給蘇家祠堂修屋頂,本想乾完活就走,沒想到趕上了這麼大的場麵。
蘇武拍著他的肩膀笑道:“當然能!我父親說了,來者是客,您儘管坐下吃!不夠再添!”
漢子激動得眼眶都紅了,拉著工友們就往最近的桌子跑:“快!咱也沾沾蘇少校的喜氣!”
蘇博文看著這熱鬨的景象,對身邊的蘇寒道:“三叔,您覺得這樣安排如何?”
蘇寒望著廣場上奔走相告的人群,嘴角露出真誠的笑意:“大伯考慮得周全。這宴席,吃得是熱鬨,聚的是人心。”
正說著,村口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喇叭聲。
原來是擁堵的車輛終於開始緩緩駛入,司機們搖下車窗,探出頭來打聽:“聽說有流水席?在哪兒啊?”
早就等在村口的蘇家子弟立刻上前引導:“這邊請!往前拐,祠堂廣場和後山都有桌子!”
更讓人驚歎的是,原本停在村外的冷鏈車再次忙碌起來。
穿著“粵州大酒樓”製服的廚師們從車上搬下成箱的海鮮、肉類和蔬菜,連附近村鎮的菜農都推著三輪車趕來,筐子裡的青菜還帶著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