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瀲突然覺得手臂一陣發燙。
原本隻在信號刺激下才浮出的淡藍紋路,此刻像被澆了熔化的琉璃,順著血管一路燒到頸窩。
水晶項鏈被烤得發紅,鏈墜燙得幾乎烙進鎖骨裡。
“嘶……”
她扯開領口,呼出的氣都帶著火星味,視野裡的星圖、機甲、白大褂瞬間融化成斑斕的色塊。
“鱗片活躍度異常。”淩辰的聲音從混沌中穿透過來,冷靜道,“心率120,體溫38.5℃,符合能量過載症狀。”
他從抽屜裡翻出支藍色針劑,“這是鎮定劑,能抑製能量爆發。”
雲瀲看不清標簽,一把奪過,針頭對準上臂——冰涼的液體剛推入,火舌非但沒熄,反而轟地炸成篝火。
“淩辰……你該不會是假藥……”她尾音軟成一灘糖漿,還沒說完,人已經像斷線木偶往下滑。
實驗室現場一度失控。
“嗷嗚——”
雲瀲一個飛撲,抱住陸戰的大腿,像考拉攀桉樹。金發散開,發絲在軍褲上蹭出細小的靜電火花。
“金毛……好摸……”她嘟囔著,手指還在陸戰的褲縫上畫圈圈。
陸戰整個人瞬間石化。
他活了二十三年,從沒人敢這麼對待聯邦元帥。
金瞳在震驚和錯愕間反複橫跳,手抬到一半,不知道該把這隻掛件拎起來還是任由她蹭。
“噗——金獅子被順毛了!”夜梟笑得肩膀直抖,剛想掏光腦偷拍,眼前一黑——
他的限量版眼罩被一把薅走。
雲瀲把帶著硝煙味的黑眼罩往脖子裡胡亂一繞,歪歪扭扭打了個結,還轉了個圈展示:“新圍脖,嘿嘿嘿。”
夜梟摸著空蕩蕩的脖頸,黑色的翼膜差點沒控製住炸毛——那可是他從黑市淘來的限量版!
另一邊,淩辰鼻梁一輕——眼鏡被雲瀲摘走。
她拿自己白大褂的衣角當抹布,在鏡片上畫圈,留下更多雪花狀劃痕。
“臟了……要擦乾淨……淩辰近視一千度,不能瞎……”她一臉嚴肅,像在擦拭精密光柵。
淩辰扶著空氣裡並不存在的眼鏡,鏡片後的眼睛第一次失去焦距。
他張了張嘴,想說我的眼鏡有防汙塗層。
實驗室陷入詭異的寂靜。
陸戰不動聲色地釋放金色光暈,像溫柔卻霸道的日珥:“她需要穩定波段,我的精神場最恒溫。”
“放你的星際屁。”夜梟嗤笑,黑翼一展,暗色霧靄裹住雲瀲肩膀:“黑暗係安撫才有效,沒見她搶我眼罩?”
淩辰推了推不存在的眼鏡,銀色數據流像蠶絲纏上她的手腕:“理性波段最優解,請相信科學。”
三種顏色的精神力在實驗室中央交彙、碰撞,金色的熾烈,黑色的冷冽,銀色的精準,像三條爭奪地盤的蛇。
雲瀲夾在中間,非但沒覺得難受,反而舒服地喟歎了一聲,往陸戰腿上靠得更緊了。
“你看!”陸戰的嘴角勾起微小的弧度,“她選擇了我。”
“那是因為你離得近!”夜梟不服氣,乾脆走過去蹲在雲瀲另一邊,用翼膜輕輕蓋住她的肩膀,“現在再選一次?”
淩辰默默掏出備用眼鏡戴上,開始在光腦上計算“精神力安撫效果與距離的函數關係”,試圖用數據證明自己的優越性。
雲瀲被他們吵得皺起眉頭,突然伸出雙手——左手抓住陸戰的手指,右手扯過夜梟的衣袖,還不忘用腳尖勾了勾淩辰的白大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