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蛇臉上那抹陰毒的詭笑,徹底僵死、龜裂,最終化為一片死灰般的、無法掩飾的恐懼深淵。
他看著雷雨田緩緩轉過身,那雙燃燒著幽藍火焰的眸子,如同從九幽地獄爬出的魔神之瞳,冰冷、死寂、不帶絲毫人類情感,牢牢鎖定了他。
死亡的陰影,如同冰冷的巨手,瞬間攥緊了他的心臟,連魂魄都在顫栗。
“怪……怪物!”他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尖利怪叫,手中那枚視若珍寶的蛇形玉佩被他狠狠捏爆。
砰!
一團濃鬱粘稠、散發著刺鼻腥臭的劇毒綠霧瞬間爆開,將他身形籠罩、扭曲。
遁術!
他毫不猶豫地燃燒精血,化作一道模糊的綠影,如同喪家之犬,亡命般朝著竹林最幽暗的深處瘋狂逃竄。
靈狐更是肝膽俱裂,強忍著雙臂寸斷般的劇痛和逆亂欲爆的氣血,化作一道黯淡的幽藍寒光,緊隨著青蛇的綠影,狼狽不堪地遁入陰影,消失不見。
隻留下滿地狼藉的斷竹碎玉,潑灑開來的、尚未凝固的刺目猩紅,以及那堆在血泊中、右臂化作爛肉、徹底昏死過去如同一灘爛泥的暴熊。
雷雨田站在原地,緩緩鬆開緊握的左手。
幾枚被捏得扭曲變形、徹底失去光澤、如同廢鐵般的蝕骨靈蛇針,叮叮當當地掉落在染血的碎石上。
至於後背皮膚上的那十個白點,已然隱沒無蹤。
體內氣血如怒潮翻湧片刻,隨即被銀屍之軀那強橫無匹的底蘊強行壓下。硬扛兩名金仙中期全力偷襲,竟隻換來片刻的微瀾。
他冰冷的目光掃過青蛇靈狐遁逃的方向,那幽深竹林如同擇人而噬的巨口。視線又落回地上氣若遊絲的暴熊,如同在看一塊肮臟的抹布。
眼中的幽藍火焰,無聲熄滅,重歸一片深不見底的死寂寒潭。他抬手,隨意地拂了拂破損衣袍上並不存在的灰塵,仿佛剛剛碾死的隻是幾隻惱人的蚊蠅。
邁步。
踏過狼藉的血汙。
朝著仙獸廄的方向,繼續沉默前行。
身後,隻留下濃鬱得化不開的血腥,和一片死寂的、被徹底蹂躪過的戰場。
攬月居內,巨大的水鏡之上,紫金雷竹林中那場短暫、血腥、一邊倒的碾壓,如同褪色的皮影戲,緩緩消散,最終歸於平滑,映出朱汀煙那張顛倒眾生的容顏。
她斜倚在暖玉榻上,指尖撚著一枚紫光瑩瑩、飽滿欲滴的仙葡萄,卻久久未曾送入口中。
絕美的臉上,無悲無喜,唯有那雙深潭般的眸子,幽邃得如同吞噬了所有星光的宇宙黑洞。
方才鏡中景象,每一幀都清晰烙入眼底:那粉碎一切的狂暴一拳;那徒手擒拿蝕骨毒針的悍勇凶戾;那背抗玄陰指、銀灰光澤流轉的冰冷神軀;那廢掉暴熊、逼退青蛇靈狐如同驅趕螻蟻的絕對力量。
還有那雙……燃燒著幽藍火焰、如同深淵凝視的……非人眼眸。
空氣凝滯得如同鉛塊。
侍立一旁的侍女,垂首屏息,連心跳都竭力壓製,唯恐驚擾了這份死寂的壓抑。
良久。
“嗬……”一聲極輕的嗤笑,終於打破了沉寂。
聲音聽不出喜怒,卻像冰棱劃過琉璃,帶著一種深入骨髓的玩味與……冰冷的評估。
“好一個……”朱汀煙紅唇微啟,一字一頓,如同在品味某種稀有而危險的毒藥,“不、解、風、情、的……‘木、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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