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嚴重了！”雷雨田嗤笑一聲，擺了擺手，那動作隨意得像在驅趕蒼蠅，“也不實在！你們這種人啊，高高在上慣了，說話都帶著股主席台的味兒，虛頭巴腦的。”
他蹲下身，湊近了些，那雙眼睛在昏暗光線下閃著冷光，如同盯上獵物的猛獸。
“來點實際的，讓我瞧瞧誠意。不過……你得快點，我看你這進氣兒，怕是撐不了幾個數了。”他頓了頓，仿佛才想起什麼，“哦，是不是你做不了主？要不，把你們家能喘氣的都叫過來聊聊？”
這話如同最後通牒，徹底擊潰了威嚴中年的心理防線。
他渾濁的瞳孔裡爆發出強烈的求生欲：“不……不用。前輩！我我我……我能做主。我……我黃家願奉上一個億……不！五個億！”
他幾乎是吼出來的，又猛地想起什麼，如同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慌忙補充：“還有！還有我黃家精心培養的天之嬌女，送給前輩……做個灑掃暖床的婢女。您……您看……行……行嗎？”
每一個字都耗儘他殘存的氣力，說完又是一陣劇烈的嗆咳，鮮血染紅了前襟。
“哦？天之嬌女？”雷雨田眉梢微挑，臉上露出一絲玩味，刻意避開了那誘人的“五個億”，仿佛隻對女人感興趣，“漂亮麼？比趙家的趙希默如何？”
他心裡早已樂開了花，但貪婪的胃口卻張得更大了。
“趙……趙希默？‘趙家雙嬌’的那位？”黃家主心頭剛升起一絲希望，瞬間又被潑了盆冰水。
趙希默那樣的絕色，整個江城能有幾個？他黃家的所謂嬌女，如何能比？
“前輩……是趙家人？”他小心翼翼地問。
“我？不是。”雷雨田乾脆地否認，不耐煩地催促，“少扯彆的，就說比不比得上吧？！”
黃家主心沉到了穀底，他知道在這尊殺神麵前撒謊等於找死，隻能絕望地蠕動嘴唇，聲音細若蚊蚋：“略……略有……不如……”
“略有不如？！”雷雨田臉上的玩味瞬間凍結，化作森然寒冰。
他猛地站直身體，居高臨下，聲音冷得像西伯利亞的寒風：“那就是沒誠意了！好，很好！錢，留著給你黃家上下買棺材吧！我倒要看看，五個億，夠不夠買你們全族的安身之所。”
滅族！
這兩個字如同無形的重錘，狠狠砸在黃家主瀕臨崩潰的神經上。
武道界的血腥，他比誰都清楚。眼前這個煞神，絕對乾得出來。
和他自己的命比，和地上那三個廢人的命比，和整個黃家上百口人的命比，錢算個屁！
死亡的恐懼瞬間壓倒了所有，冷汗混合著血水浸透了他的衣衫。
他幾乎是用儘靈魂的力量嘶喊出來，聲音尖利刺耳：“前輩！前輩息怒！十個億！十個億！”
他拚命想讓自己顯得更有分量，語無倫次地強調：“我是黃家家主！一言九鼎！十個億！求前輩高抬貴手！”
十個億！
饒是雷雨田早有準備，心臟也忍不住漏跳了一拍。
這潑天的富貴，就這麼砸下來了？！
他強行壓下幾乎要翹起的嘴角，臉上依舊是一片冰冷的漠然，甚至帶上了一絲令人膽寒的陰陽怪氣：“嘖，你說說，我要是不要這錢吧，你就算活下來，怕是也寢食難安，天天提心吊膽我會不會突然‘拜訪’……嘖，麻煩！”
撇類撇嘴，雷雨田慢悠悠掏出手機，滿臉認真地調侃道：“還能動彈？轉賬吧。彆耽誤你黃家主寶貴的……呃……搶救時間。”
“能！能！能！不用叫彆人，晚輩……晚輩自己來！”黃家主如同聽到了特赦令，強忍著撕心裂肺的劇痛，顫抖的手像枯枝一樣伸進染血的褲兜，摸索著手機。
每一次微小的動作都讓他眼前發黑，但他不敢停，生怕慢一秒這煞神就改了主意。
雷雨田也亮出自己的手機屏幕，語氣隨意：“嗯，我掃你？”
“不不不！不敢勞煩前輩！”黃家主幾乎是條件反射般拒絕，他隻想用最快的速度送走這尊瘟神，“前輩……您……您給賬號！晚輩直接……轉給您！秒到！絕對秒到！”
他生怕雷雨田反悔，聲音急促得如同垂死掙紮。
四大家族的底蘊，在此刻顯露無疑。十個億——天文數字般的巨額資金，就在黃家主染血的手指顫抖操作下，瞬間劃走。
雷雨田低頭看著手機屏幕上那串長得晃眼的餘額數字，一股狂喜如同岩漿般在心底奔湧。
但他臉上依舊平靜無波，隻是淡淡地瞥了黃家主一眼，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黃家……果然財大氣粗啊。”
這時，他話鋒一轉，像是想起了什麼無關緊要的小事：“至於那天之嬌女……你先好好‘物色物色’，等我哪天得空了，親自去你黃家‘接’。”他頓了頓，又補了一句，如同施舍一個聯絡方式，“以後有事，去找趙希默，就說‘先生’讓你轉告即可。”
說完，他作勢轉身。
“是是是！晚輩明白！晚輩一定辦妥！前輩您……您慢走！”黃家主如蒙大赦，用儘最後力氣擠出送彆的話，隻盼這索命的閻王快點消失。
雷雨田剛邁出一步，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倏然回頭，臉上綻開一個極其惡劣、充滿揶揄的笑容：“真不用我……幫你打個120？”
黃家主隻覺得一股逆血直衝喉頭，差點當場氣絕。
他強壓著幾乎要噴出來的怨毒，卑微到了泥土裡，聲音抖得不成樣子：“不……不敢……不敢勞煩前輩！晚輩……自己……能行……”
他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血沫。
雷雨田滿意地點點頭，目光掃過地上那三個哀嚎或抽搐的“廢品”，臉上掛著勝利者獨有的、漫不經心的微笑，這才真正邁開步子，朝著院門口走去。
一直旁觀的夏晴，此刻雙眼亮得驚人，如同發現了稀世珍寶！
她像隻歡快的小鹿，蹦跳著迎了上來，全然不顧雷雨田之前的警告，柔軟的手臂極其自然地纏上他的胳膊，飽滿的胸脯緊緊貼著他的臂膀，仰起的小臉滿是崇拜的星光：“太帥了！簡直……跟在床上一樣厲害！”
她的聲音帶著興奮的顫抖，大膽又直白。
雷雨田嘿嘿一笑，手臂感受著那驚人的彈性，沒有多言，任由她挽著，慢悠悠地走出了這片血腥狼藉的酒店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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