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也就隻有“邪門”兩字能將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來一個定論。
因為事情本身就“怪”得沒法解釋。
武陽還是忍不住偏頭,湊到周景明耳朵邊,小聲說:“周哥,這也太扯淡了吧!”
周景明壓低聲音:“我也覺得扯淡,在這邊幾年,從沒有遇到過這種事,沒想到,這次遇上了。
以前隻是經常聽人說,北疆地邪,好像很多在這邊跑的司機,車上都會準備香燭紙錢一類的東西……”
王佑平見拖拉機被發動起來,輕鬆了不少,也不管下邊淺水灘上泡著屍體,提著水桶,跑到路外邊的河裡,打了桶水回來,將機頭水箱加滿。
彭援朝則是催促著一幫人趕緊上車。
待眾人在車上坐穩後,王佑平開著拖拉機繼續上路。
直到開著拖拉機走了十數分鐘,他才說:“彆看這荒山野嶺,到處是草坡,成片的小林子,看著沒什麼東西,其實東西多著呢,隻是我們人看不見。
有時候車在那個地方無緣無故地趴臥,怎麼檢查都找不出是什麼毛病,又怎麼都發動不起來,可隻要紙錢一燒,車就能走了。
這樣的事情,我以前也遇到過一次。
你看,現在那條狗不叫了,之前可是叫了不停,聽說狗能看到很多人看不見的東西。”
這麼一說,周景明才反應過來,看看被自己摟在麵前取暖的金旺,似乎在離開那地方後,就真的不叫了。
他心裡也覺得怪異起來,但又說不上具體是怎麼回事兒。
聯想到自己都能重新在這年代活過來,他也開始有些相信,這世間,確實存在著很多難以理解的東西。
甚至,他都開始懷疑,這世界,還是不是上輩子活過一世的世界。
但不管怎麼樣,終究是重活一回,總得往前看,往前走,活出彆樣的精彩,才不枉老天的安排。
卻聽王佑平接著說:“還有剛才看到的石人,你們要是再看到那樣的地方,彆太好奇,最好彆靠近。”
彭援朝臉色有些凝重:“為什麼?”
“那樣的地方不好,阿力說,那樣的地方,一靠近,總會給人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不少牧民都挺忌諱,好像牲口也不喜歡靠近,所以,有石人的地方,周邊的草總是長的比彆的地方旺盛,牲口都怎麼去吃!”
王佑平生怕車子停下來又會發動不了,讓彭援朝幫忙點根煙提提神。
彭援朝掏出煙,彆的新手他沒管,隻是給周景明、武陽和徐有良一人發了一支,然後又點了一支探著身子遞給王佑平。
他接過彭援朝遞來的紅蓮煙叼著抽了兩口:“我之前聽有個開汽車的司機說,他開車送一個勘測隊進山,傍晚的時候,就在有石人的山腳過夜,有一個人好奇,跑去看石人,去了就不見回來,所有人連夜找,第二天又找了一天,彆說是屍首,連點痕跡都看不到,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所有人聽到這話,都沉默了。
類似的傳聞,周景明也聽過。
而這也是他選擇將自己那小筆記本送到石人下藏著的原因,是因為這樣的地方,真的很少有人願意靠近。
“所以說,讓你們彆瞎跑,到了山裡邊,最好聽招呼,尤其是晚上!”
彭援朝趁機衝著幾個新手強調了一句:“要是不聽話,出了事,可怨不得人。”
“我不想去淘金了,我想回家……”
有一個名叫曹啟東的駱越人小聲嘀咕了一句,顫抖的話語中透出的隻有恐慌。
他一起頭,另外一個駱越人和有兩個豫州人,都跟著嚷嚷起來,說他們不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