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著話的時候,彭援朝從林子裡出來,見周景明和武陽蹲在河灘邊擦碗,眉頭皺了皺,鑽進地窩子,瞪著在土床上歪著的幾人:“都特麼聽好了,以後我不想看到周兄弟和武陽兄弟去乾洗碗擦鍋這種事兒。”
曹啟東翻身坐了起來:“彭哥,周技術員我就不說了,那武陽憑啥就不能洗?”
另一個駱越人也嘀咕了一句:“我還想不明白他為啥多分金子呢!”
“這特麼金子才剛準備淘呢,你們幾個又準備鬨騰了是吧,這麼多屁話,簽合同按手印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們說?”
彭援朝板起臉:“你們非要個理由,可以,我告訴你們,就憑你們現在吃我的喝我的,是我和周兄弟領你們進的山,這個理由夠不夠?
你們要是不服,可以隨時走人,另謀高就,我一點意見都沒有,狗屁不懂,還一天天事兒多,老子眼不見心不煩!”
已經見過金子了,淘金在即,誰還會願意在這個時候走。
見彭援朝有了火氣,幾人紛紛把頭低下,或是扭頭看向一旁,不敢再多說什麼,真怕彭援朝因為這麼點小事兒攆人。
吃人的嘴短!
關鍵是,他們作為初來乍到的淘金客,對淘金河穀裡的一切了解得不多,心裡也缺乏底氣。
辛苦多日,還是都抓緊時間休息的好。
“彭哥,出來一下!”
彭援朝剛上床歪著,周景明的聲音就在地窩子外麵響起。
他隻得又下床穿鞋,鑽出地窩子。
周景明先跟他說了讓武陽搖金鬥子的事情。
溜槽都準備了兩個,搖金鬥子自然也是安排兩人。
如周景明所想的那樣,彭援朝果然準備讓徐有良搖金鬥子,說起武陽搖金鬥子的事情,他也沒什麼意見。
彭援朝從那幾個新手的言行中,也看出些東西來,對他們同樣不太放心。
教誰不是教,當然是教自己覺得靠譜的人最好,因為搖金鬥子是直接接觸金子的一環,最容易出現貪昧。
“彭哥,另外還有個事情,要跟你說一下。”
周景明深吸一口氣:“明天就要正式淘金了,往回河穀裡邊的淘金客會越來越多,咱們這是富礦,遲早會有人會打咱們的主意,所以,我想讓武陽早晚抽時間巡查一下周邊情況,也算是一種防範,可不能什麼時候被人算計都不知道。”
彭援朝想了想:“這麼做是會好很多……一幫子新手不太靠譜,武陽一個人的話,怕他太累了,要不你我也……”
周景明搖搖頭:“就武陽一個人就可以了,多分一克金子,多做點事兒,也是應該,武陽也擅長這方麵的事兒!
我知道,你一直想知道武陽以前乾什麼的,實話跟你說了吧,他之前是乾偵察兵的,犯了點事兒,被除名了。
我看他們幾個好像不太服氣,多做點,以後也好讓他們少點廢話。
就像你說的,他們幾人給我的感覺也不太靠譜,這事兒,彆跟他們說,見了金子後,更容易動歪腦筋,得多觀察觀察。”
彭援朝看向武陽:“偵察兵啊,那可厲害。武陽兄弟,你也真是的,這有什麼好瞞著我的,淘金河穀裡邊,犯事兒出來的兵,又不是隻有你一個……犯的什麼事兒啊?”
武陽笑笑:“彭哥,這你就彆問了吧,不好意思說。”
見武陽說不好意思說出來,彭援朝越發來了興趣:“讓我猜猜,是不是因為女人,跟女人瞎搞,被逮到了……”
武陽臉色一紅,連忙搖頭:“不是……”
彭援朝眨巴著眼睛,壓低聲音:“還不承認,我看就是……我在西海那邊也認識個當兵被開除跑來淘金的,他就是因為外出,按耐不住,把駐紮地邊上一個村子裡的姑娘拖到苞米地裡瞎搞,事情鬨開了才……”
眼看彭援朝越說越離譜,武陽趕忙製止:“彭哥,真不是你說的那樣,你就彆瞎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