絡腮胡他們十五個人,準確說是對上武陽等九個人,被放翻八個人在地,半數是武陽的手筆。
剩下的七人,沒想到彭援朝他們一幫人那麼拚命,而且打起來似乎挺有章法,都怕了,被追得一哄而散,跑到遠處,見彭援朝他們沒有追來,才又聚攏在一起,卻隻是遠遠地看著,不敢靠前。
彭援朝等人也不好受,除了武陽和縮頭縮腦的曹啟東,多多少少,都掛了彩,尤其是彭援朝,跟人抱著扭打的時候,腦袋上挨了一石頭。
還有兩個豫州人,一個手臂上被鐵釺子戳了一下,一個肩膀上被人打了一棒,垮著肩頭,神色痛苦。
還有個豫州人,被拍翻在地,沒爬起來。
那個駱越人捂著後背齜牙咧嘴,被人在後背上砸了一石頭。
孫成貴捂著自己的大腿坐在地上,他是被人用鏟子撩到一下,見血了,好在傷口不是很深。
這樣亂成一團的打鬥,金旺想要上前撕咬,但被人提著工具,亂揮亂打,逼得亂竄,也摻和不進去。
此時打完,它還在旁邊衝著遠遠避在林子裡的那些人凶叫。
周景明從始至終,隻是提著雙管獵槍守在窩棚門口,不時看著老唐他們所在的方向,並沒有加入進去。
所以,在彭援朝用滿是怨念、懷疑的目光看來的時候,他就知道,彭援朝是想問他為什麼不開槍,不參戰,而是縮在後邊。
“先去看看那兄弟,傷得怎麼樣了?”
周景明沒有跟彭援朝解釋,隻是跟武陽說了一句,然後走到絡腮胡旁邊,伸腳踢了踢他,將雙管獵槍的槍口懟到他麵門上:“彆嚎了,說說吧,你們怎麼想的?”
這幫人來的突兀,沒有任何征兆,非常直接地就衝著周景明他們這幫人就來,像是早就已經盤算瞅準了的,碰麵後,二話不說,直接就乾,都沒有任何猶豫。
絡腮胡慘白著臉蜷縮著,一聲不吭。
“怎麼,你是覺得我不敢開槍?既然是來淘金的,看你樣子,也是個頭,應該知道,淘金河穀裡邊,向來是將屍體往河裡一扔了事,很方便,也沒人會說什麼!”
周景明用一種玩味的語氣說:“不管是搶地盤還是想搶金子,正常的做法,也是先恐嚇一下,沒作用了再動手,你們這上來就乾,真當我們是軟柿子好捏是吧?
都是爺們,敢做敢當,都已經敗了,就要有敗了的覺悟。”
他說完,槍口往旁邊微移,扣動扳機。
砰……
獵槍槍聲在絡腮胡腦袋邊響起,打得泥土崩飛,在河穀中回蕩。
這一槍,驚得絡腮胡渾身發顫,也崩斷了他最後堅守的那根神經,嚇得怪叫起來:“哎呀,哎呀……彆開槍,我說,我說……”
周景明將槍打開,取出裡邊的彈殼,重新換上一發鹿彈。
見絡腮胡驚叫那一聲後,又不說話了,他一腳踢在他腰眼上,疼得絡腮胡忍不住又怪叫一聲,身體弓縮著,翻來覆去:“你特麼非要我再問一遍是吧?”
絡腮胡哆嗦著嘴唇,發出一聲聲強自忍耐卻憋不住的悶哼:“我們這幫人之前是在主河道的金溝裡淘金的,找到金苗,結果,才出了半個月不到的金子,就見底了,不得不另外尋找礦點。
主河道那邊,幾乎都已經被人占了,大都人多勢眾,手裡頭有家夥……一幫人占一段河道或是溝岔,他們人多,惹不起,我們隻能是另外找條河穀。
我們到這邊河穀有兩天,今天在河穀裡找金苗,遇到幾個也找金苗的,說這裡有個小半島,是個富礦,要是能占下來,今年這小半年時間,淘金就不用愁了。
他們還說,你們是最先到這道河穀裡來的人,已經來了一個多月了,手頭有不少金子。